不是石頭做的。
七娘越看越著急,這麼多人下去了,怎麼就沒把少爺救上來呢?
另一邊,丁小英被小魏踹了好幾腳,踹得腸子都快斷了。
同伴想扶不敢扶,想勸不敢勸。
“七娘!”丁小英大叫。
七娘回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就轉過了頭。
七娘心裡是憤怒的,同樣也深深地自責,要不是自己惹怒了丁小英,也不會有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她恨不得代替景雲落水……
但願景雲沒事,否則,她也沒臉活下去了。
楊湖的人越來越多,河岸被擠滿,很快驚動了官府,官府一得到訊息,便也迅速傳到了宮中。
此時的姬冥修尚不知兒子落水了,正被皇帝留在御書房,商討邊關事宜。
皇帝嘆息著說:“匈奴又不安分了,正在邊關屯糧造營,看樣子是有舉兵進犯的打算,今年雨水少,百姓收成不好,雖是沒釀成大面積的旱災,但仍有些地區需朝廷救濟,這時若匈奴來犯,不妙,不妙啊!”
太子打了個呵欠。
皇帝看向姬冥修:“丞相有何高見?”
胤王吃味,那麼多兒子在這邊,不先問問自己人,倒是先問一個外人。
姬冥修雲淡風輕道:“此戰,打不起來。”
“哦?怎麼說?”皇帝問。
姬冥修說道:“匈奴誠心開戰,便不會在邊關大興營房糧倉,這些事情都是做給大梁看的。大梁乾旱,百姓收成驟減,但大梁國庫充盈,足以應付災荒之年,反倒是匈奴,微臣聽聞他們的情況不太好。”
皇帝來了興趣,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姬冥修接著道:“匈奴是遊牧民族,種地少,放羊多,今年的乾旱並非只降臨在大梁,匈奴也面臨著同樣的狀況,甚至那邊的災情比大梁更為嚴重。我大梁乾旱,只是死了作物,匈奴乾旱,卻是死了牛羊。牛羊死後,屍體得不到及時處理,爆發了時疫。匈奴內部亂成了一鍋粥,興兵大梁,不過是明面上的攘外安內的策略罷了。”
胤王冷笑:“丞相此言,似乎是完全沒將匈奴放在眼裡,丞相可別忘了,匈奴兵強馬壯,我大梁軍士在他們手中吃盡苦頭,這一次他們都開始囤積兵馬了,難道你要我們坐以待斃嗎?”
姬冥修淡道:“胤王這麼想打仗,不如申請掛帥,北上親征?”
“你當本王不敢?”胤王文武雙全,最厲害的還是武,戰爭才能發揮他的強項,比起打不起來,他倒是情願能酣暢淋漓地一戰,只要有了戰功,還怕朝堂沒人支援他、追隨他?
姬冥修漫不經心地翻開一本奏摺:“胤王為戰而戰,可考慮過邊關百姓與兩軍將士?”
胤王冷哼道:“等匈奴進犯,我軍將士一樣會慘遭屠戮,百姓一樣會流離失所。”
“我說過,這仗,打不起來。”
“等打起來你再後悔也晚了!”
皇帝頭疼:“太子……”正想問問太子意見,就見太子趴在桌上睡著了。
一個小太監在門外晃了晃,福公公眼尖兒地從一旁退了出去,將小太監拉到院子裡,低聲呵斥道:“沒見裡頭在商議要事麼?平時雜家怎麼教你的?這麼不機靈,就不怕掉了腦袋!”
小太監是福公公的乾兒子,得福公公提拔才做了御書房的茶水太監,能在御前兒露臉的,本身的資質不會太差,不然福公公也不敢舉薦,畢竟若出了事,福公公也難辭其咎。
小太監當然明白不能隨便往跟前兒湊,他就是聽到一則訊息,想來告訴乾爹罷了:“乾爹,楊湖那邊出事了。”
福公公罵他:“楊湖哪天不出事?用得著你小子惦記?”
小太監低聲道:“是國公府的人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