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看向喬崢,“親家老爺,我兒媳醒了,是不是不用給她開顱了?”
喬崢摸了摸下巴,道:“這得看她日後的‘康復狀況’看,會不會半夜又暈倒,會不會一會兒姬老爺病了、一會兒老夫人病了,害她夜以繼日的操勞?”
姬老夫人嗔道:“蘭兒啊,聽見沒?你這病就是累出來的,以後不許再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我這兒,晚上你也不必來了,府裡的事情太多,你主要啊把尚青與鎏哥兒照顧好,外頭的事就交給小薇吧,反正她遲早要接手的,現在可以先讓她練練了。”
這是要奪了夫人的中饋之權嗎?周媽媽整個人都不好了。
姬老夫人心裡哪兒有什麼奪權不奪權的?在她看來,姬家本就是冥修兩口子的,大事小事,都該由這兩口子操勞才是。荀蘭幫著管了那麼久的家,牛馬一般任勞任怨,也是時候輕鬆一下了。當然小薇初到姬家不久,全盤接手太難為她,先管一部分。
荀蘭還能說什麼?
掌家與開顱,誰會選擇最後一項?
這要換別的大夫,姬老夫人或許就認為對方在信口開河了,但喬伯爺的醫術與人品,誰會去質疑呢?這可是一個在馬路上見到生病的乞丐都會不遺餘力去醫治的聖人。
其實就是個醫痴,喬薇心道。
一如沒人會質疑荀蘭的人品,也沒人會去質疑喬崢的醫德,雖然倆人的實際情況都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荀蘭在周媽媽的攙扶下緩緩坐直身子,對著老夫人欠了欠身:“兒媳原是想著等小薇熟悉了再把中饋交給小薇,如今我自己身子不爭氣,就辛苦小薇了。”
喬薇莞爾:“不辛苦,日後我有不懂的地方,還請夫人不吝賜教。”
荀蘭彎了彎唇角,笑意有些牽強:“應該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姬老夫人瞅著婆媳和睦,高興壞了,握住二人的手,交疊在一塊兒:“你們婆媳處得這樣好,我就放心了!”
……
明月掛枝頭。
出了落梅院,喬薇把喬崢開的方子遞到荀蘭的手上:“這是我父親給夫人開的腦損症方子,夫人不必太過擔憂,這種病在我們老家其實挺常見的,俗稱腦殘,方子吧,治標不治本,只要不幹什麼缺德事,腦殘病就能不藥而癒了。”
荀蘭完美的表情有了一瞬的凝滯,然而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她便雲淡風輕地笑了起來:“多謝兒媳關心。”
喬薇笑道:“夫人怎麼說都是我婆婆,我孝敬婆婆是應該的。何況婆婆對我這麼好,我不投桃報李怎麼成呢?我爹剛剛還說了,姬老夫人與夫人都待我像親生的一樣,他很高興,也很感激,並叮囑我,日後誰再有個頭疼腦熱,直接叫他前來便是,我這種半吊子的醫術,還是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荀蘭的表情依舊完美得無懈可擊,但喬薇注意到她的帕子捏成了一團。
她輕輕柔柔地說道:“令尊可真會說笑,兒媳你是連太子與老夫人都治癒了的神醫,怎麼可能是個半吊子?日後怕是還要多麻煩你才是。”
還想半夜把她撈起來?做夢吧!
喬薇淡淡一笑道:“我爹還說,給人治病,什麼大夫都行,但給冥修做妻子,就非我不可了。我是人妻,就該盡到妻子的義務,我總半夜撇下丈夫出診,其實是不對的。當務之急我要做的,是趕緊給婆婆添幾個乖巧可愛的小孫兒,好讓婆婆含飴弄孫、頤養天年,方不失為好婦。”
荀蘭道:“你已為姬家生下一兒一女,勞苦功高,很好了,不必著急要孩子,懷孕辛苦,先把身子調理好,再生也不遲。”
喬薇“受寵若驚”道:“婆婆這麼體諒我,我真是太感動了,無以為報,越發想生幾個小孫兒來孝敬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