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雲抱著俊哥兒回屋餵奶,幾個小的留在院子玩耍,喬薇與羅大娘去了廚房做飯。
中秋在大梁朝是僅次於除夕與元宵的節日,除了羅大叔因公務繁忙確實無法告假,連羅永年都從鐵鋪回來了。
半年不見,羅永年又長個子了,從前只比喬薇高出一根手指,現在都冒了大半個腦袋,身材也魁梧了許多,肌膚曬成了淡淡的小麥色,別有一股精壯少年意氣風發的味道。
羅大娘看著他,第一眼幾乎沒能認出來。
“娘!”他笑道。
聲也變了,真的是個大人了!
羅大娘激動得熱淚盈眶,用圍裙擦了擦淚:“你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回了?好歹讓人捎個口信,我好叫你哥去接你啊!”
羅永年笑道:“我又不是不識路!”
“大娘,這您小兒子呀?”正在切菜的七娘問。
羅大娘破涕為笑,拉著羅永年的手道:“就我常和你說的,我家那小潑皮!”
嘴上說著潑皮,面上卻笑得幾乎看不見眼睛。
七娘笑著打了招呼:“是永年吧。”
羅永年不認識七娘,他走的時候山上還只是一座漏風漏雨的破房子,現在不僅蓋了漂亮的新房子,還進了他不認識的客人。
羅大娘就道:“這是你顧姐姐,現在在作坊做管事,厲害著呢。”
是的了,他姐開了個作坊,請了半個村子的人去做事,他剛在村口都聽人說了。
他姐真厲害!
羅永年嘴甜地喚了聲:“顧姐姐。”
七娘笑笑:“叫我七娘就好。”
羅永年又與羅大娘說了幾句話,眸光一轉:“我姐呢?”
羅大娘搖手一指道:“在後院兒洗菜。”
“我去瞅瞅。”
羅大娘拍拍他的手:“去吧。”
羅永年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
“姐弟倆感情真好。”七娘笑著道。
羅大娘拿起一塊蘑菇:“那可不?他最含糊小薇了。”
羅永年去了後院,遠遠地站在廊下,便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他心口砰砰砰砰地跳動了起來,耳根子一瞬間變得通紅。
喬薇正在殺魚,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忙轉過頭去,就見到了面紅耳赤的羅永年,當然因為面板曬成了小麥色,所以臉紅得並不明顯,喬薇眼睛微微一亮:“永年?你回來了!”
“是、是啊,我回來了!”羅永年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刮子,不就才幾個月不見嗎?怎麼說個話都結巴了?丟死人了!
喬薇倒是不介意,看了看手裡的刀與殺了一半的魚,笑著道:“你先去屋裡坐會兒。”
羅永年緊張道:“我、我、我……我反正沒什麼事,在馬車上坐了一上午,屁股都坐疼了。”
喬薇一笑:“那行,你站會兒,我先把魚殺了啊。”
羅永年看著她一雙嫩白如牛乳的手在魚肉中割來割去,不忍地說道:“我來吧。”
“不用,很快就好了。”喬薇一刀下去,將內臟剖了出來。
羅永年看看她滿是血汙的手,又看了看她秀髮下,微微露出的一截雪白的脖頸,喉頭就是一動:“我給你帶了點東西。”
“什麼?”喬薇去了魚鱗,將魚洗淨放進簍子,又從水盆裡抓起另一條活魚。
羅永年提了提手裡的包裹:“一點吃的。”
喬薇就道:“你幹嘛這麼破費?你那點月錢,夠自己花不?”
羅永年忙道:“夠夠夠,當然夠,我現在是師傅了,比師兄們的月錢還高。”
喬薇看了他一眼,由衷地說道:“我家永年就是能幹!”
羅永年被誇得有點兒飄飄然,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