齡嗯了一聲,目光落到他依然包著繃帶的手上,問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昨晚多虧你幫我敷糯米,上面的焦黑色已經退去了,只剩下一些皮肉傷,再過幾天就能好。”奚辭說著,朝她舉起自己包著白色繃帶的手,沒有拆開繃帶,看不清上面的傷勢如何。
鬱齡抓過來瞧了瞧,說道:“等會兒吃完午飯,我幫你敷藥,這樣會好得快一些。”
奚辭笑著應了一聲好,用沒有受傷的手牽著她的手,兩人吹著山風,慢慢地往外婆家走去。
路上,鬱齡問他,“你今天怎麼上山了?有什麼事麼?”
“聽說權叔家種在後山的幾棵果樹出了點問題,不知道被什麼折騰了,我幫忙過去瞧瞧,不是什麼大事,一個不懂事的小妖越界過來,我將它趕走了。”
聽他說得自然,鬱齡卻有點兒不習慣。
昨晚的事,她也看到有幾隻山裡沒成精的妖幫忙驅趕那些猙獰的鬼物,這讓她意識到其實那些總想咬她一口的妖類也不是那麼討厭的,至少這種時候能幫上忙,算得上是盟友。但不討厭歸不討厭,依然沒辦法將它們當成生活中的一種常態。
奚辭仿似沒有注意到她的安靜,繼續道:“特殊部隊的人走了麼?”
“走了,留了兩個人在,一個叫井宏博,一個叫婁悅,他們應該都是天師。”
“是婁家和井家的人,這兩個家族和米家、雲家一樣,也是有名的天師家族,這兩家是姻親,關係一向很好。”奚辭為她解釋了下,繼續道:“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應該是為了風水印鑑,風水印鑑能掌陰陽之路,是玄門至寶,也不怪他們心動。”
鬱齡眉頭皺了起來,“那他們會動手搶麼?”
“不會,他們不會這麼蠢。”奚辭微笑著說,“他們不會想落得申濤那樣的下場,最多隻是檢視一下風水印鑑的存在是否屬實,並且這東西為誰所用。如果是落到一些不法份子手上作惡,他們才會出手,異聞組的紀律還算是不錯的,比一些沒有束縛的自由風水師好多了。”
聽到他這麼說,鬱齡便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態度那麼惡劣,為什麼井宏博和婁悅都沒有生氣了。
說話間,他們已經走到外婆家院子的門扉前,就見米天師也回來了。
看到他們,米天師笑眯眯地打了聲招呼,說道:“奚老大,我肚子餓了,今天中午咱們吃些什麼好?就吃客家的釀豆腐吧?隔壁權嬸家今天有磨豆腐,剛才我去吃了一碗豆腐腦,味道非常棒,外面可找不到這種好味道,給你們帶了些回來。”
奚辭還沒開口,鬱齡已經冷冷地道:“釀豆腐沒有,白粥配鹹瓜吃不吃?”
米天師:“……”
米天師受了很大的驚嚇,要知道這位大小姐只要被人伺候好了,平時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窩在那兒,安靜得像只貓,懶得搭理人的,說不上脾氣很好,但也不算壞,相處起來算是不錯的。
可這會兒,怎麼像吃了火藥一樣?
正糾結著,就見奚辭朝他挑了下眉,然後舉起自己手上的傷,笑得十分愉悅地走了。
米天師終於知道為什麼大小姐突然生氣了,頓時覺得自己好冤。昨晚那點傷,以奚展王的本事,早就該好了,偏偏大小姐她不知道啊,以為奚辭仍是傷得很重,不宜沾水的那種,所以米天師這個吃貨還敢當麵點菜要他做,這不直接怒上了。
姑娘她現在也是很護著老公的。
米天師已經習慣了奚展王的強大厲害,這麼點小傷壓根兒不值一提,早就應該好了的,所以這會兒不就忘記某人還在裝受傷嘛。
摸摸鼻子,米天師只能硬著頭皮一起跟上。
午飯是外婆和鬱齡一起做的,米天師打下手,奚辭什麼都不用做,坐在廊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