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對自己的一些特長或者能力,評估得保守而謙遜。
時舒抵唇一笑:「你說呢?」
徐欥便直接問出口:「你是不是那個時候也已經喜歡上我了?」
時舒大大方方地回應:「嗯,就是那個時候。」
就是那個時候,她清晰地意識到,她對他並不只是有好感,而是她想要正兒八經地跟他交往一場。
……
車子重新啟動。
匯入車流。
車內的冷氣打得剛好,時舒腿上搭了塊輕薄的午睡毯,她手撐著腦袋,手肘的關節抵著車玻璃窗,她看著車窗外的樹與風,往後退去。
兩個人都不是話多的性子。
她在發呆。
徐欥就專注著前方的道路狀況,也兼顧著留意她的情緒波動。
車子快要駛過分流車道,時舒開口:「今晚去……」
她話沒說完,就感受到徐欥鬆開原本握住方向盤的右手,只左手操控著方向盤。
他的右手從方向盤上移開後,長指一點點兒滑落,最終輕輕覆在她的左手手背上。
他的右手腕間還佩戴著一塊黑色的智慧手錶。
他移過來視線說:「我知道,去南郊公館住。」
車子就駛入了分流車道。
道路指示牌上,指著通往南郊的方向。
時舒翻了個掌面,指尖同他的指尖覆蓋,輕輕地劃撥他指根處的薄繭,她回握住他的手,直到指縫填滿,她無聲哂笑。
時舒感覺到自己的手心裡被填了什麼東西。
過了一會兒。
車流集中了起來。
他開始重新專注於夜晚的交通道路。
車子開得平穩安靜。
他重新移開覆在她手心裡的手,時舒看見她掌心裡躺著兩件物品。
一支她已經很久沒有抽過的女士細煙,從跟他在一起之後,她就再也沒有抽過煙。
一根他自製的薄荷味道的棒棒糖。
甜味很淡,薄荷味很濃的棒棒糖。
所以,又是選擇題嗎?
不是。
時舒剝開糖紙,咬在口腔裡。
是他的安撫方式。
陪伴著的,她唯一的情緒感知者。
-
南郊公館。
時舒很少在這兒住。
一般是過年前後,她會在這兒住上一段時間。
陪陪父母。
但因為今天,許葉霖秘書提起了那段往事。
時舒還是選擇了來這兒住。
兩個人如今的關係名正言順,徐欥將她送到這兒之後,就也沒有打算離開。
兩個人在游泳池裡遊了泳,消耗掉一些體力。
也算是飯後消食。
消化掉沉重的心事。
因為說了今晚要早點兒睡覺,從游泳池上來後,時舒就先去洗澡。
也因為說了今晚要早點兒睡覺,沒打算要做什麼,徐欥就被分配了一間客房。
時舒洗完澡,徐欥捧著她半濕的長捲髮,安靜而又耐心地替她用吹風機吹乾,熱熱的風從耳後吹過,刮過耳骨,他撩頭髮的動作溫柔輕緩,耳根微微發癢。
頭髮吹乾,徐欥收起吹風機。
去洗澡。
時舒在自己的臥室裡,已經躺下。
徐欥洗完澡,敲著她的門,問:「今晚也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他乖乖地自帶了客房的枕頭而來,卻又在從揹包抱住她時,順其自然地擠上了她的枕頭。
時舒沒有拒絕舒服的人形抱枕。
但只是一起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