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幾句,卻字字都有誇大助理才能的嫌疑。
他哪裡有她說的那麼厲害?
她算不上始作俑者,卻絕對是當之無愧是風向操控者,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總忍不住要出手推波助瀾一番。
時舒瞳孔一縮,危機四伏:「嗯哼?」
當面抱怨的話,任是玩笑話,徐欥也不敢說第二遍。
他因此抿直唇,唇珠一咬,指尖一抖,【轉換為文字】就變成了【揚聲器播放】。
徐憲瑭戲謔調侃的聲音順著揚聲器播放了出來,雖然不足以在餐廳裡引起別人的注意,但……一字兒也沒少地落在時舒的耳中。
徐憲瑭:「姨姨,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您看到的網圖上的這條手持,正是由外公留下來的翡翠原石裡,有且僅有這麼一塊稀有的紅翡打磨而成?」
「而創造它的人,正是徐榲澍老先生生前最疼愛的小外孫?」
這條播完,下一條未讀語音自動播放。
徐欥手忙腳亂地去摁終止。
「等等,徐助理。」時舒:「你別動。」
「讓我聽完。」
徐欥的手就沒動。
非羽羽卒:「怎麼可能,這是別人在集團年會上佩戴的首飾。人家可說了,是她的助理送的,世界上獨一無二,有且僅有這麼一條。」
非羽羽卒:「這究竟是什麼神仙助理啊,懂玉石,又識貨,最重要的是還會手雕,不是機雕,是手雕啊,怪讓人羨慕的。」
再下一條。
徐憲瑭笑意明顯:「姨姨,那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ππ就是那位讓您怪羨慕的別人的助理呢?」
「……」
徐欥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太羞恥了。
他很快摁住了繼續往下自動播放的語音條,但……顯然已經無濟於事,該聽的,時舒也已經全部聽到了。
眼見著時舒的笑容漸漸變得意味深長,感受到社死的徐欥,顧不上先在家庭群裡解釋了,只留下那簡短而顯得很硬氣的【就是這塊】。
「……」徐欥默了默,重新看向時舒,選擇了先向老闆低頭:「您聽我解釋。」
但他要怎麼解釋,他送她的禮物真的沒有,她以為的那麼貴重?
時舒眯著眼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
沒同意他開口解釋,但也沒反對他開口解釋。
時舒不點頭,徐欥鼓鼓腮,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等她鬆口。
餐廳裡嘈雜的聲音背景被虛化,好似時間給他們隔著人群鑿出一扇捲簾門。
人們在門外抖得捲簾嘩啦啦地作響,他們在門內對抗人群的嘲雜,她踩著捲簾底部的密封件,他只好橫臥著填住密封件底部的縫隙。
她踩住他的羞恥。
他將腦袋埋在土壤裡。
但其實,時舒的關注點並沒有和他在一處。
她沒質問他任何一句,她對他的禮物並沒有任何負擔,交疊的雙腿鬆弛鬆開,她只是站起身,褲腿垂落至腳踝處,輕鬆侃一句:
「原來,徐助理的小名叫pai pai啊。」
「……」
徐欥還沒吃完,但午餐已經冷掉了。
而且時總很顯然已經結束了她的午餐用餐,徐欥只好也跟隨她站起來。
時舒示意:「你可以慢慢吃。」
「重新去視窗打一份飯菜。」
徐欥回:「我吃飽了。」
他哪裡還有胃口再吃一份飯菜。
徐欥收了兩人的餐盤餐具,送到餐具回收處。
等他跟上時舒,時舒才又問他:「你是什麼pai?」
「派對的派,還是澎湃的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