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要打破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對她來說是件很沒安全感的事。
但過來之後才發現,好像也沒有那麼難。
新城市很漂亮,新學校也很大。
就連新同學都對她很好,還幫她搬桌子。
這要是在臨江,她都不敢想。
那邊學校的學習氛圍雖然很濃厚,但太濃厚了反而讓人有點喘不過氣。
大家都只顧著埋頭忙自己的學業,似乎都沒有時間注意其他。
團結友愛好像僅僅是四個無關痛癢的字而已。
高三的晚自習已經開始了,學校裡靜悄悄的。
身邊只剩體育館裡籃球隊練習的聲音,
砰、砰、砰
齊悅一時迷上這種自由呼吸的感覺,連心跳節拍都變得無比歡快。
不知不覺,夕陽已經沉入了地平線。
天際最後一絲濃紫正和夜幕交匯,幽淡的月色為大地帶來一抹涼意。
齊悅捂著臉打了個噴嚏。
唔,天黑了。
該回家了。
她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剛彎腰抓住書包,下面忽然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齊悅嚇得膝蓋一軟,又跌坐回去。
她顫抖著摸到高臺邊緣,戰戰兢兢地朝下面看去。
高臺下是體育館的倉庫,此時倉庫的鐵門大開,有道人影幾乎是貼著地被踹飛進齊悅視線裡。
塵土飛揚的夜色中,幾個高大的身影隨後走了出來。
他們勾肩搭背的,有說有笑,彷彿在進行夜間散步閒談。
齊悅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她下意識屏住呼吸,莫名覺得有幾道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
很快有兩個抽著煙的人最後走出來,星星點點的橙光在他們指尖、臉龐前跳動,轉頭和對方說話的時候,齊悅認出其中一個人的臉。
是江燼。
他旁邊那個人齊悅不認識。
但很快她就認出了宋飛的聲音。
「跟你說別來沾邊,就不聽是吧?還告你哥,怎麼不告你媽啊?」宋飛嬉笑著上前,他一伸腳,地上那個痛苦蜷縮的人影便抖了兩下。
齊悅見狀震驚地捂住嘴,他們是在欺負同學?
燥苦的煙味順著夜風升到高臺上,齊悅看見江燼夾著煙越過前面幾個人,走到宋飛身邊的空地上。
他抬手搭在宋飛肩頭,腰微微塌著,左膝微曲,腳尖點地,站姿相當鬆散,身上那件白t在夜色下分外亮眼,「不是要算帳麼,算吧。我聽著。」
仍舊是拖腔帶調的聲音,但聽起來和教室裡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沒有溫度,也不親切。
甚至有點邪邪的。
趴在地上的人此時毫無尊嚴,他艱難抬頭,憤恨的眼神幾乎要把面前的幾個人都燒穿,「你敢動我!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宋飛猛地一巴掌拍到他後腦,「死到臨頭還嘴硬。」
「老肖。」江燼叼著煙,散漫地後退半步,齊悅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從他抬高的下巴看出了種強烈的不可一世感。
肖飛宇從後面過來,一把拎起地上的人,笑嘻嘻地拍了拍他身上的灰,「乖,今天呢就算了。你回去跟你哥說,再來四中的話,燼哥就要收拾你們了喲。」
有人問:「今天不收拾了嗎。」
「欸,今天他哥不在,燼哥愛護弱小,就不出手了。」
「他還算弱小?他都敲我們多少回了。」
宋飛搶著說:「怎麼不算,他明明又弱又小的。」
這在齊悅聽來明明是句很正常的話,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都笑了。
肖飛宇笑得最大聲,「對對對,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