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起來:“夫人受驚了,那些人被打跑了。”
隨後,尹濟帶著歉意的聲音也在馬車外響了起來:“連累夫人受驚。這些人是衝我來的。”
他話音剛落,馬車的車簾便被一隻細嫩的手掀了起來。
“知道會連累,你便不該跟我們一道走。”無端受到了牽連,差點遇險,阮慕陽心中帶著怒意,語氣冰冷。好在隨行的人沒有受傷的。
她依舊帶著面紗遮了半張臉,眼睛裡帶著明顯的冷意。
尹濟聽了也不生氣,反而後退了一步,向她作了個揖,一改先前無賴的樣子,語氣認真地道:“對於此事在下實在抱歉。在下乃平江知府連瑞之子。夫人若是路上遇上了什麼困難可以找我。”
說到這裡,他似是想起了什麼,眼中閃過一絲落寞,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道:“差點忘了,我現在是養子了。”
因為他忽然的自嘲與話語裡透露出來的內容,阮慕陽原先那些到了嘴邊的冷硬的話說不出來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尹濟笑了起來,年紀輕輕便是一副蒼涼的樣子道:“那些啊,是我本家的人,也許正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弟們,大概是不想我回去。”
原來是一出私生子認祖歸宗,手足相殘的戲碼。
沒了先前無賴的樣子,阮慕陽竟然覺得尹濟沒這麼討厭了。見他年紀不大便要經歷手足相殘,她忽然想起了另一個年紀輕輕便經歷世態炎涼的人dash;dash;張安夷。他當年落榜被人恥笑大概也是這個年紀。阮慕陽的心忽然柔軟了起來。
“你便準備這般顧影自憐下去嗎?”阮慕陽平靜地闡述著事實,“回到家中無異於羊入虎口,你若是還是這副樣子,還不如就此找個地方隱姓埋名活下去好,或者回去投奔你的養父,好歹是平江知府。”
尹濟皺起了眉:“怎麼聽著這麼窩囊呢?”
“要麼窩囊地活下去,要麼強大起來,將來把那群人踩在腳下。”阮慕陽頓了頓,聲音變得悠遠了起來,“這世上,不是你吃別人,便是別人把你吃的骨頭都不剩。”不論是像他那樣想要好好活下去,還是像她這樣想要報仇,都需要讓自己強大起來,站在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