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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放肆!”元帝喝道。
沈未朝尹濟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皇上,這朝堂上怎麼能有女子,張夫人前來實在不妥。”不支援的大多是那些思想老派又頑固的御史。
反倒是裘太后的人始終都沒有說話,像是在坐山觀虎鬥一樣。
“皇上。”阮中令站了出來,“臣懇請皇上允許張夫人面見聖上。”阮中令自然是站在自己女兒這邊的。兩日前,他收到了阮慕陽的書信,才知道張安夷和張青世都安然無恙。不過對於阮慕陽挺著個肚子上朝告御狀的事情,他始終是不放心和不贊同的。
可是事到如今沒有辦法了。
同意阮慕陽的來面聖的都是站在張安夷這邊的,當然也有動了惻隱之心的。
是以官員們開始了爭吵。
一直在珠簾後旁觀著一切的裘太后眼中閃過得意之色,開口道:“皇上,哀家與張夫人也有些接觸,如今張閣老父子下落不明,張夫人懷有身孕,一個人也不容易。她有什麼冤屈,便讓她上這朝堂說吧。”
裘太后雖然強勢,但是在朝堂之上面對百官群臣的時候卻是很少開口的。
這一次,她是覺得勝利在望了。當年靈帝駕崩之際,裘太后跟阮慕陽合作,自然是知道阮慕陽不是個普通的女子。她既然選擇來面聖,必然是有所準備的。所以她何不助她一臂之力,除了尹濟?
裘太后開口表明了態度,她這一派系的官員們自然會看風向,紛紛替阮慕陽說話。
頓時,朝中的風向一邊倒了。
最終元帝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宣阮氏。”
阮慕陽在宮外等了許久。她穿著誥命的朝服,本就覺得身上沉沉的,隨著日頭慢慢上來,汗水從她的額上冒了出來。
她咬著牙堅持著。終於等到了有人出來宣她。
“張夫人,請。”出來帶她進去的侍衛十分恭敬。
阮慕陽勾了勾唇:“多謝。”
“阮氏到。”
隨著通報聲,所有人看向外面。
阮慕陽在文武百官的目光下,腳步平穩地一步一步走進來,脊背聽得筆直,面上一片端莊肅穆的神情。
“臣婦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雖然懷著身孕行動很是不便,但是阮慕陽的動作依然優雅,沒有露出一絲笨拙。
“張夫人起來吧。”元帝道。
阮慕陽抬起了頭。直起了身子卻沒有起來。她恭敬地看著元帝說道:“皇上,臣婦斗膽面聖是為了狀告意圖謀害我的夫君、我的孩子的人。”女子的聲音與這屬於男子的朝堂格格不入,迴響在空曠的大殿之中卻是聲聲堅定至極。
她的臉色本就帶著些蒼白,再加上方才在外面站了那麼久,更是看起來更是比剛剛憔悴了幾分,正是這樣,更顯示出了她的隱忍,叫人看著動容不忍,心中震盪。
到底是本朝的第一誥命夫人。到底是張閣老的夫人,年紀不大,在這樣的情況下,依舊不見慌張、不卑不亢、高貴優雅。她給人的感覺不是來這朝堂上乞求聖上憐憫的,而是凜然地來討回公道的!
同為女子,在珠簾後的裘太后看了都不禁想為阮慕陽拍手叫好。這樣的氣勢,這樣的姿態太容易叫人引起共鳴了,不過十幾歲的元帝哪裡頂得住?她有預感她今日必然會成功。
果然,元帝開口了:“張夫人所告的是何人?”
文武百官看向跪在中間的阮慕陽。他們覺得答案顯而易見。
阮慕陽的心沉了沉。穩住了氣息,目光堅定,字字清晰地說道:“回皇上,臣婦要告的是順天府府丞裘林,是他指使的刺客!”
她要告的不是內閣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尹濟,而是裘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