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夷一愣,看了看阮慕陽。
她朝他笑了笑,此舉目的再明顯不過。從張青世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機會抱過他。
張安夷嬌慣地看了看她,隨後看向張青世。他浮動著溫和的眼睛裡映著上元節不會熄滅的燈火,星星點點的如同浩瀚的夜空。璀璨幽深。
不得不承認此刻的他有些緊張,恐怕當年參加會試、再到殿試、以及放榜的時候,他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這種感覺讓他回憶起了剛剛的時候,想要得到夫子的認可的感覺。
聽到阮慕陽的話,張青世的眉毛就皺了起來,小臉上寫滿了複雜到讓人發笑的情緒。
他先看了看阮慕陽,隨後又糾結地看向張安夷,與他對視。
兩人一大一一高一矮,一個低著頭,一個仰著腦袋,極為相似的兩雙眼睛對視著。
小小的張青世帶著老虎帽,仰著腦袋的樣子可愛極了。
“我爹抱我?”張青世似乎有幾分不相信的樣子。
他大伯家和三叔家的哥哥們都說他們的父親從來不抱他們。
張安夷什麼也沒說,俯下身子朝他張開了手。
張青世的眼睛轉了轉,一下子撲進了張安夷的懷裡,似乎十分不習慣跟他爹這樣相處,覺得怪怪的,他爹平日裡總是有些嚴肅的。“金珠和銀寶說我這些日子長胖了一些。”小小的他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叫做彆扭。
張安夷輕而易舉地將他抱了起來,微不可見地勾了勾唇,道:“確實胖了些。”
張青世哼了一聲。
阮慕陽終於看到了想看的畫面,心裡高興極了,目光裡滿是溫柔說:“走吧。”
張安夷一隻手抱著張青世,一隻手牽著阮慕陽。
沒走幾步,隨著一聲響聲,半個夜空亮了起來。每個上元節,皇家都會在城樓上放煙火。
他們駐足觀看。乍然而起的煙火將他們的臉都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