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國輝捶胸的動作一頓,搖搖頭笑起來:「沒幹嘛,爸爸就是……」
說著還嘆起氣:「就是可惜,唉,我們姜姜多優秀啊……罷了罷了,怪爸爸,怪我最近沒好好關心你。」
沈姜抱住他的脖子搖了半天,好笑道:「又裝起來了,不是你的錯,瞎說什麼呢。」
沈國輝真是個戲精,好歹是地產大佬,話說他的員工和合作夥伴,知道這廝總在女兒面前扮幼稚嗎?
嘶——瘮得慌。
維持著側面擁抱沈國輝的姿勢沒變,沈姜忽然說:「爸,我問你個問題。」
沈國輝扭頭看她,揉揉女兒的肩膀:「什麼?」
「爸。」沈姜有點緊張地問:「你還愛我媽嗎?」
氣氛稍顯嚴肅,沈國輝幾乎沒有半點猶豫地脫口而出:「愛,你和媽媽是爸爸一輩子珍藏的的寶貝。」
沈國輝愛說肉麻話,沈姜早已習慣,可他越樂觀,越逗她哄她,沈姜就越難過。
聳了聳鼻子,她說:「媽媽那樣對你為什麼還是喜歡她,對她好呢?。」
「姜姜啊。」前一秒還不正經的沈國輝,下一秒立馬正色:「爸爸一直告訴你,做人做事呢,隨心就好,不後悔就好。你啊就是太較真,眼裡揉不得沙子,好多事情爸爸想跟你講,可想到你的性格,又不知道該怎麼講。」
「你要跟我講什麼?」沈姜輕抬眼皮望他。
父女倆對視,沈國輝笑著搖頭:「沒什麼,就是說你很固執,頑固得很,跟你媽一樣一樣。」
「我才不要像她。」沈姜無語地嘟囔,「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世界上怎麼會有爸爸這樣深情的男人,而且這種男人通常會喜歡上一個絕情的女人。」
沈國輝哭笑不得:「你這樣形容你媽呢?」
沈姜不高興地皺起眉頭:「本來就是,我再也找不出比你還好的男人。」
「說什麼呢。」沈國輝不贊同地刮她鼻樑骨:「做人呢,要拿得起放得下,要是一點小事都記一輩子,活得累不累?」
「不累。」
沈國輝無奈:「你啊,冥頑不顧。」
沈姜敷衍扯出一個笑,心不在焉想著事。
連爸爸都放下了,她為什麼還要繼續生氣呢,還有必要跟江薈珠較勁嗎?
拿的起,放的下……其實好多人都這樣評價過沈姜,覺得她活得灑脫、自由。
可是隻有真正瞭解她的人才會知道,在感情的世界裡,不論親情還是愛情,她永遠是個膽小鬼,她永遠拿不起,也放不下
「姜姜,別怨你媽了,這世上沒有誰是真正的對,也沒人是真的錯,爸爸……爸爸也不全對。」
「姜姜,爸爸沒在安慰你,我只是想說,放下吧,也放過你自己。」
晚霞塗滿整面窗戶,天空是橘色的火焰,沈姜看著麻雀飛過窗外的天空,瞳孔閃爍著潤黑的光。
她沉默了良久,沉默地昏天暗地,有什麼東西也一併在沉默中點燃,化為灰燼。
「爸。」
麻雀停在樹梢,躲進昏黃色的懷抱。
「我要學美術。」
……
沈姜一個較勁的念頭,讓沈國輝高興了好一段時間。
立刻打電話聯絡了黎安省最最好的畫室,並且花高價給她安排進了校長班,除了價格高昂以外,這個班只收有天賦的學生,有錢沒天賦也沒用,人家不吃你這套。
沈國輝把女兒的畫作給畫室老師過目,都誇這孩子的畫有靈性,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可把沈國輝樂得,話不多說,校長班走起!
畫室可不單單只是畫室,師生職工加起來有四五百人,這規模,說是一所學校都不為過,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