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意思咯?”董曉悅不由自主地往收銀臺上靠了靠。
“辦法倒是有……”鮮肉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著她,“不過……
“啥?”
“哥憑啥幫你?”
“就憑你跟我在這兒廢話半天,”董曉悅也被他帶偏了,“有啥條件直說吧,一大老爺們兒咋這麼磨嘰涅!”
“哈哈哈哈……”鮮肉用手指撐著眼眶笑了好一會兒,“老妹兒啊,哥是真心為你著想,你要上趕著送死,哥橫豎攔不住你,得,你自個兒去試試,能不能成就看造化吧。”
鮮肉充滿矽膠感的臉上寫滿了真誠,可董曉悅怎麼看都感覺他包藏禍心。
老虎顯然和她所見略同,本來趴得好好的,突然毫無預兆地躥上櫃臺把鮮肉摁在牆上,呲著尖利的牙齒:“貘,狡猾,壞!”
董曉悅扶額,老虎殿下還是不開口的時候比較威風。
利爪深深陷進皮肉裡,鮮肉臉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恐懼,精美的五官越發像是矽膠倒模的。
他甚至還抬起手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下發型:“畜生就是畜生,別忘了是誰帶她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的內容和他的口吻都讓董曉悅很不舒服。
老虎彷彿被下了咒,瞬間洩了氣。它頹然地鬆開鮮肉的脖子,重新趴回董曉悅的腳邊。
董曉悅趁火打劫地薅了把老虎耳後的絨毛,那毛茸茸的手感讓她心尖一顫。
老虎打了個哆嗦,不滿地哼了一聲,伸出前爪推她的手,那力道卻很輕,有點欲拒還迎的意思。
“來,來,不嘞它,咱說正事兒,”鮮肉翹著蘭花指拿餐巾紙掖掖脖子上滲出的血珠,“你那相好……”
“誰?不是……”董曉悅矢口否認。
“好好,”鮮肉一臉我懂的,“你那個什麼殿下受了點傷,三魂七魄散在犄角旮旯裡,我只能把你送過去,能不能找到得看造化。你想出去呢,先得把他的魂魄一片片找回來,拼好,拼完了哄哄他,讓他把你放出去。”
“就這樣?”
“還想咋樣?”
“人真的有三魂七魄嗎?”董曉悅忍不住問,這兩天發生的事實在顛覆她的三觀。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鮮肉歪著腦袋一臉無所謂,“信啥就啥唄。”
“......”董曉悅無言以對,“那他在什麼地方?”
“埋汰地方,腌臢地方,磕磣地方,你說涅?反正去了輕易別想出來……”
“出不來會怎樣?”
鮮肉面部肌肉扭曲起來,顯然是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扎,最後一鬆氣,無力地答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留在這裡呢?”
“等死。”
聽起來差別也不大,董曉悅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沒怎麼猶豫就作了決定。
她正要開口,突然感覺有什麼在扯她衣服,低頭一看,發現老虎正叼著她的衣襬往後扯。
“別鬧!”董曉悅輕輕拍拍它的腦袋。
老虎犟頭犟腦地扯了她半晌,最後在她堅定的眼神下放棄了,慢慢鬆開嘴。
董曉悅安撫地順了順它脖子上的毛,說來也怪,她從始至終沒怕過這頭會說人話的猛獸,還有種沒來由的信賴。
她轉過頭對鮮肉道:“行,你送我去吧。”
鮮肉頓時喜上眉梢,一臉如釋重負,揚起下巴朝著後面的貨架點了點:“來都來了,買點東西吧。”
“不用了,我沒錢。”
鮮肉嬉皮笑臉地指指她腰間。
董曉悅順著他的目光往下一看,只見腰帶上掛著個小小的錦囊,她這才想起這身衣裳還是燕王殿下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