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燕王殿下那麼多年,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燕王叫做好人。
“他這樣多久了?”董曉悅又問道。
“已經七日七夜了。”
董曉悅在心裡算了算,倒是剛好能和夢的數量對上。可是她仍舊無法確定這是現實還是另一個夢境。
不過甭管是不是做夢,她這個解藥是當定了, 要是敢說一個不字,估計白羽立馬能劈了她。
“這裡有沒有水?”董曉悅既來之則安之,環顧四周道,“我想沐浴。”
在馬背上待了大半天,她感覺身上有股揮之不去的馬味兒,自己都有點受不了。
寧白羽一心想著解毒,經她提醒才想到這一茬:“我叫人打水來,後頭有個空帳篷,是殿下日常沐浴的地方。”軍營中諸事從簡,男人出征在外沒那麼講究,幾個月不洗澡是常態,燕王殿下生性好潔,平日與將士們同食同住,唯獨在這點上搞了特殊化。
既然這女子要近燕王殿下的身,自然是洗得乾乾淨淨的好。白羽很快就叫人提了洗澡水來,還拿出一套乾淨的衣裳,從中衣到短單衣和袴褶一應俱全:“軍中沒有女子,這軍服是新的,你將就著穿罷。”
董曉悅去後面的帳篷裡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裳,把溼漉漉的頭髮用絹布裹著,這才回了梁玄的帳篷。
寧白羽等得心焦,一見她便道:“事不宜遲,趕緊替殿下解毒罷。”
董曉悅擦著頭髮,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梁玄,他昏迷了七天七夜,也就是說七八天沒洗過澡了,就算絕世美人也睡不下去啊!她不敢當著小迷弟的面嫌棄燕王殿下,心思一轉,編出一套瞎話來:“寧參領,你家殿下上回沐浴是什麼時候?”
白羽當即拉長了臉。
董曉悅連忙解釋:“參領別誤會,小女子並非挑三揀四,只是解毒時不能有一丁點的汙垢,否則不但解不了毒,說不定還會殃及性命。”
白羽聽了這話,心有餘悸地道:“原來如此!我們每日替殿下擦身,只是一干莽夫粗手笨腳,難免有不周到之處,女子心細,你再替殿下仔細擦洗一遍罷。”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白羽不由分說地喊帳外的守衛去打水,不一會兒有人端了銅盆來。
白羽熟練地把梁玄身上的被子拉到腰際,解開他素絹中衣上的繫帶,剝橘子皮似地把衣裳剝除,露出白生生的肉體來。
燕王殿下雖然身中奇毒日漸消瘦,但是肌肉線條仍舊非常修長好看,董曉悅一下子漲紅了臉。
“請吧。”白羽催促道。
董曉悅只得從銅盆裡撈出絹布擠到半乾,開始替梁玄擦身,從耳後到脖頸,再到胸膛。
白羽在一旁抱著胳膊監工,見她只是蜻蜓點水地掖兩下,動作透著十足的敷衍,遂不滿道:“用力些,須實實地擦乾淨。”
董曉悅只得加重了手下的力度。
白羽抬抬下巴,示意燕王殿下胸前:“還有那兒未擦到。”
監工一絲不苟,難以矇混過關,董曉悅只得重新擦過,好在燕王殿下全無知覺,白皙的胸膛都被擦紅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好不容易擦到腰際,董曉悅額頭上已經冒了層細汗,她抬手掖了掖汗,彎下腰把布投進銅盆裡浣洗。
等她直起腰一看,白羽已經把梁玄的褲子給扒了,董曉悅冷不丁把燕王殿下看光,面紅二尺地避開視線。
白羽一臉公事公辦:“接著擦。”
董曉悅忍無可忍:“寧參領能不能迴避一下?”
白羽莫名其妙:“都是男子,何須迴避?再說平日都是我替殿下擦身的。”
董曉悅詞窮,只得道:“你在這兒看著,民女覺得不自在,民女笨手笨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