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身帶兵援救。”
三人入了座,沈宜秋與舅父敘罷寒溫,又道:“許久不見舅母,這向可好?”
邵安道:“拙荊今日本來要同來的,奈何在回京路上偶感風寒,不曾痊癒,生怕過了病氣給娘娘,待痊癒後再向娘娘請安。”
沈宜秋道:“旅途辛勞,請舅母好生將養。”
尉遲越在一旁插嘴道:“待表兄養好傷,與表姊一同回京,我們一家人再好好聚一聚。”
沈宜秋瞟了他一眼,這廝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先前當他真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聽他一口一個舅父、表兄只覺他乖巧得很,如今再看,只覺他心機深沉、老謀深算。
尉遲越時時留意著娘子臉色,哪裡猜不到她心思,故意往她身邊挪了挪,虛攏攏地攬了她肩頭:“舅父閒時多來走動,我與宜秋兩人也冷清。”
兩人本就連榻而坐,眼下幾乎捱在了一起,邵安以前見他們便是這般如膠似漆,見外甥女垂眸不語,臉頰泛紅,只當是小女兒情態,暗自發笑,看他們這副模樣,哪裡冷清了。
沈宜秋牙根發癢,但當著舅父的面又不好顯露出來。
尉遲越見時近正午,便令黃門去傳膳。
三人用罷午膳,又飲了會兒茶,邵安想告辭,太子道:“有勞舅父稍待一會兒,有件事要勞煩舅父。”
沈宜秋道:“殿下與舅父有事相商,妾便告退了。”
尉遲越拉住她的手:“你也別走。”
沈宜秋正不明就裡,便有小黃門道:“啟稟殿下,盧尚書到了。”
太子便即起身,對邵安道:“有勞舅父移步書房。”
沈宜秋越發大惑不解,只是舅父便罷了,還有戶部尚書盧思茂在場,他們分明是有政事要談,為何要她在場?
尉遲越隔著袖子捏了捏她的手,傾身在她耳邊道:“一會兒就知道了。”
頓了頓又道:“我說了,但凡是你想要的……”
三人走到書房門前,盧思茂已等候在廊下。
見到太子妃,他微微一怔,不過頃刻之間便恢復如常,上前行禮:“拜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盧老尚書德高望重,不僅是宰相,也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媒。
夫婦倆也鄭重回禮。
盧思茂又對沈宜秋道:“娘娘巾幗不讓鬚眉,大敵當前臨危不懼,救靈州百姓於水火,令僕感佩不已。”
沈宜秋道:“盧公言重,這是我分內事,仰仗盧公斡旋。”毛老將軍最終能帶領邠州援軍趕到,除了張皇后和張太尉使勁,盧思茂這個宰相也功不可沒。
盧思茂連道汗顏,又與邵安見了禮。
他們同隸戶部,盧思茂對稍邵安這個能臣也頗為器重,當下寒暄數語。
四人一行說一行步入書齋,依次入坐。
尉遲越這才道:“今日請盧公與邵侍郎光降,是我夫婦有一事有勞兩位。”
說罷,他對一旁的小黃門點點頭。
不一會兒,那黃門捧了個書函來。
尉遲越接過書函,置於案上,開啟蓋子,取出一軸書卷,抽開繫繩,當著幾人的面展開。
沈宜秋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待看清絹帛上的字,不由大吃一驚,這竟是一份和離書,看書跡便知,是太子的手筆,卷尾亦有太子的落款與印章。
盧思茂和邵安更是大驚失色,兩人都張口結舌。
只有太子神色如常:“兩位別誤會,請兩位來,只是勞兩位做個見證。這份和離書交由太子妃保管,生不生效,何時生效,由太子妃說了算。”
他看向沈宜秋,柔聲道:“你什麼時候不想做這太子妃,便將此書昭告天下,便可離開。”
他轉向兩個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