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4)

沈宜秋正在思忖要不要遣人去前頭問問太子在哪裡用膳,來傳話的黃門便到了。

沈宜秋有些詫異,上輩子尉遲淵也時不時來東宮,但尉遲越從未叫她去見自己的兄弟。

以她對太子的瞭解,這應該不是他的主意。

那就是尉遲淵要見她?見她做什麼?

沈宜秋莫名其妙,不過還是立即叫宮人替她換上見客的衣裳,理了理髮髻,便往長壽院去了——雖說尉遲越命黃門來詢問她的意見,可太子既然開口,難不成她還能不去?

到得長壽院,她一眼便看到了尉遲淵。

此時的五皇子還是個半大少年,身量比兄長矮了一個頭,兄弟倆眉目並不十分相似,神情舉止更是南轅北轍。

尉遲越因了生病的緣故,半臥在榻上,看起來卻如正襟危坐般正經;而尉遲淵坐得端端正正,眉宇間也沒有輕佻之意,可還是無端讓人覺得憊懶,彷彿下一刻他就要歪躺下來。

尉遲家的男子有祖傳的好相貌,尉遲淵五官都漂亮,不過見了這對狐狸似的眼睛,便很難注意到其它地方。

沈宜秋暗自思忖的時候,尉遲淵也在打量她,他先前聽五姊他們將太子妃說得天上有地上無,他原以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想見了真人才知道,他們的讚譽並無半句虛言。

他微微覷了覷眼,規規矩矩起身行禮:“五郎見過阿嫂。”

沈宜秋側身避過,又福了福:“妾見過五皇子殿下。”

尉遲淵笑道:“阿嫂與阿兄一般喚我五郎便是。”

尉遲越也道:“不必與他多禮。”見弟弟並無什麼出格的言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三人寒暄了一會兒,便即入座,不一會兒,宮人端來食案,酒餚陸續呈上。

尉遲淵舉杯祝道:“五郎賀阿兄阿嫂新婚,祝阿兄阿嫂百年好合,子孫滿堂。”

沈宜秋端起酒杯,才抿了一口,手中的酒杯便被尉遲越搶了過去,他對尉遲淵道:“你阿嫂身體不適,不能飲酒,這杯我替她喝。”說罷將酒一飲而盡。

尉遲淵饒有興味地看看太子,他阿兄一身臭毛病,潔癖尤其嚴重,若是以往,別人沾過的酒食便是殺了他也不肯碰一碰的,偏偏他自己還一無所覺,沒有半分猶豫便端起來喝了。

尉遲淵不由又看了一眼沈宜秋,他從小在宮中長大,身邊美人如雲,單是美貌並不能叫他刮目相看,這位阿嫂似乎比他想的更有趣。

他嘴角一勾,正要再命宮人將酒滿上,酒杯已被太子奪了去:“你也別喝了,孤今日正好無事,用罷午膳考校考校你的功課。”

尉遲淵不滿地“嘖”了一聲,苦著臉道:“阿兄也真是,沒有絲竹舞樂便罷了,連酒都不讓喝,知道的道這裡是東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深山老林裡的齋院呢。”

他忽然對沈宜秋一笑,綻開的笑顏真如三月春光一般,明媚得有些晃眼:“阿嫂,與阿兄這樣無趣的人朝夕相對,可真是難為你。

“下回請阿嫂去我王府做客,我那裡有波斯來的三勒漿和河東葡萄酒,最適合女子飲用的。阿嫂喜歡聽阮咸還是琵琶?我都會,到時候彈給你聽。”

他說得一派天真無邪,叫你覺得若是想歪了,必定是自己心裡齷齪。

尉遲越氣不打一處來:“尉遲淵!”

沈宜秋早知五皇子是個渾人,也不在意他的渾話,不過聽他揶揄太子,心裡不覺好笑,面上仍舊是一本正經:“能伺候太子殿下是妾的福分,並不為難。多謝五皇子盛情相邀,妾不勝惶恐。”

尉遲淵撲哧一笑,眯了眯眼:“阿嫂真是個有趣的人。”

沈宜秋欠了欠身,臉上毫無波瀾:“五皇子謬讚。”

尉遲越接著道:“天下的女子都絞盡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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