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2 / 3)

熱諷放在心上:“阿姊過謙了,論運籌帷幄,誰也無法與阿姊相較。”

沈四娘叫她噎了一下,臉上有些掛不住,勉強擠出個微笑:“七妹喜得良緣,阿姊一是來道賀,二是來與你添妝。”

說罷吩咐婢女將幾段綾錦並一隻木匣奉上。

沈宜秋道:“倒叫阿姊破費。”說罷叫素鵝收了。

沈四娘沒有便走的意思,飲了一杯茶,放下碗,突然換了一副推心置腹的嘴臉:“阿姊素來愛說玩笑話,不講究分寸,往日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七妹見諒。”

沈宜秋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絕不相信她會真心悔過,故而只是不鹹不淡地笑了笑。

沈四娘沒料到她是這樣油鹽不進,微露尷尬之色。

不過只是一剎那,她便重整旗鼓,接著道:“原以為妹妹必定會選入東宮,誰知偏巧發起疹子來,三姊倒是個有福的。”

沈宜秋一聽,便知她這次來究竟所為何事。

如今她的親事已經定下,寧老尚書雖是正三品,但眼看著要致仕。

寧家在朝中青黃不接,寧十一郎沒有功名在身,這門親事算不得多值得豔羨。

因此她四堂姊的矛頭轉向了沈三娘。

果然,沈四娘幽幽地嘆了口氣:“我道三姊是個持重謙退之人,可自那尋芳宴後,她卻時露驕矜之色,自家姊妹自不會與她計較這些,可若真入了東宮,她這性子怕是要吃虧。”

沈宜秋暗自哂笑,她這四姊是玩合縱連橫呢,如今她嫁得不高,她便轉而嫉妒起沈三娘。

看似向她示好,實則以話相激,就是要挑唆她去尋三堂姊的麻煩。

可她上輩子在尉遲越的後宮中什麼手段沒見過?這點伎倆於她而言不過是孩童嬉鬧。

何況她對這些女孩兒家的明爭暗鬥毫無興趣,要她說,這四堂姊就是吃太飽,閒得慌。

沈宜秋笑道:“人各有命,阿姊方才說三姊是有福之人,想來不必多慮。”

沈四娘又叫她噎了一下,半開玩笑道:“這人的際遇真是沒法說,本來都是一樣的姊妹,三姊若是入了東宮,往後就是天家之人了,姊妹相見還要跪拜叩首,阿姊真是替七妹覺得委屈。”

說罷便緊緊盯著沈宜秋的臉,妄圖找出不忿之色。

沈宜秋卻不以為然,笑道:“橫豎也是四姊先拜,四姊不覺委屈,我又有何委屈。”

說罷掩袖打了個呵欠:“實在抱歉,本想多陪阿姊坐一會兒,可昨夜沒睡好,這會兒就犯起困來了……阿姊且寬坐,妹妹少陪了。”說著欠了欠身,便起身往內室走。

沈四娘呆若木雞,這是連藉口都懶得找了?

沈宜秋小日子過得怡然自得,卻苦了尉遲越。

自打那日在聖壽寺後山,看到妻子與寧十一郎私會,尉遲越便沒睡過一個好覺。

日間忙於朝政便罷了,一到夜裡躺在榻上,沈氏那張光彩照人的臉便攪得他輾轉反側。

尉遲越難以成眠,索性不睡了,跑去書房閱覽奏疏。

女子是靠不住的,只有政務永不會辜負他——日日如期而至,排山倒海般堆將過來,十分可靠,令人安心。

太子殿下龍精虎猛,卻苦了他身邊伺候筆墨的小黃門。

一夜兩夜還罷了,連著一旬夜夜如此,誰消受得了?

本來伺候筆墨是個好差事,既輕省,又能在太子跟前混個臉熟,可如今卻成了頭一等的苦差。

這日剛巧賈七賈八兩兄弟當值,連夜守在門外。

一個小黃門打簾子出來,賈七忙湊上前去,低聲問道:“殿下又不成眠了?”

小黃門蔫頭巴腦的,活像是霜打的茄子,苦著張臉:“看這光景,又得折騰到天明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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