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北溟皇族裡哪個髒東西身體裡流出來的,一想到有人拿這種噁心東西喂她,他就恨不得把那人扒皮抽筋。
他將陽毒逼到戚靈靈的指尖,然後抬起她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咬破她無名指,把毒吮了出來。
金鮫血的藥力隨著毒性一起流出體外,她的手臂上又泛起了青色。
北宸皺眉:“你在做什麼?”
祁夜熵淡漠道:“把髒東西弄出來。”
說罷,他輕輕把她的手放平,握住她小巧的下頜,微微抬起,咬破自己舌尖,將血餵給她——雖把那劣質血逼了出來,但入體多少有殘留,金鮫血與百毒丹藥性相沖,還是用他的血更安全。
他吻得又深入又用力,明明是他在喂血給她,但看起來卻像是在拼命地汲取她的血,她的生命。
生怕北宸看不清楚似的,一吻間隙,他故意側過身,用指腹摩挲了一下她微腫的下唇,緊接著再次咬破舌尖,蠻橫地餵了進去。
北宸像是被燙了一下,狼狽地轉過身,倉皇奪門而出。
喂夠了血,祁夜熵把戚靈靈打橫抱起,走出船艙。
北宸道君自船頭轉身,沉聲道:“你要帶她去哪裡?”
祁夜熵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管得太寬了。”
北宸攔住他去路:“你可以就在這裡幫她解毒,等她清醒過來再問她怎麼打算。”
祁夜熵眼中現出冰冷殺意:“看在你把她帶出來的份上我不殺你,但不會一忍再忍。”
北宸道君冷笑:“若非受了重傷沒把握,恐怕你第一件事就是殺了我。”
“就算沒把握也可以一試。”祁夜熵冷冷道。
北宸不懼一場廝殺,手已握住了劍柄,但瞥了眼不省人事的戚靈靈,終究還是鬆開了手。
祁夜熵掐訣喚出坐騎,巨大的黑蛟從雲霧中隱現。
北宸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抱著戚靈靈踏上蛟背,看著黑蛟在雲端盤旋遊動著,漸漸遠去。
“別辜負她!”他追上兩步,大聲喊道。
祁夜熵聽見了,但他自然不會回答,他和小師姐之間的事從來用不著別人多嘴。
他先給自己施了幾個淨訣,又從乾坤袋裡取出氅衣鋪在自己腿上,這才讓戚靈靈坐在自己懷中。
金鮫血起效太快,等不及回到赤炎山,得先替她緩解一下。
他抬手布了個簡單的隱形陣,薄唇貼了貼戚靈靈的耳垂,然後解開了她的衣帶。
……
兩刻鐘之後,雖然藥性還未徹底解除,但戚靈靈的脈象已平穩了一些,神色也不復方才的焦灼痛苦,她這十日來筋疲力竭,整個過程都閉著眼睛迷迷瞪瞪,好在祁夜熵熟悉她的節奏和所有細微反應,她蹙一蹙眉,擰一擰腰,輕哼一聲,他都知道意味著什麼,輕易就把她送到了九霄上。
兩個時辰後,黑蛟降落在赤炎山的黑石大堡壘前。
厚重銅門與玄鐵柵欄自動開啟,祁夜熵抱著戚靈靈徑直走進自己房中,把她放在柔軟如雲的褥子上,然後解開自己的衣袍,往幾處長且深的傷口上倒了點藥粉。
雖然受傷是家常便飯,但他自從逃出海底深淵,還從未傷得這麼重過。
他看了看戚靈靈,她的臉頰又泛起了酡紅,彷彿醉了酒。水潤潤的雙唇有些腫,孩子氣地微微翹起,加上輕蹙的眉頭,似乎有些不高興。
他忍不住走到床邊,俯身親了親她的唇珠,忽然預感這一夜可能會比預料的漫長。
他轉身去架子上取了兩瓶上品療傷丹藥吞下,又坐下調息片刻,將左瞳中的金色壓了回去。
剛站起身,身後傳來一聲輕輕的咳嗽,接著是綿軟無力、懵懵懂懂的聲音:“這是哪裡……”
祁夜熵遲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