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這一看就很貴啊!
“這花了多少錢?”戚靈靈問。
祁夜熵:“不用錢。”
戚靈靈不信:“你當我傻呀。”
祁夜熵揚了揚嘴角:“真的。這次沈家的任務完成得早,主顧滿意,便從庫房裡拿了一批東西讓我挑一件,作額外的酬勞。”
沈家是北域的煉器世家,這物件做工精巧,靈氣內蘊,倒的確像是煉器名家的手筆。
他從盒子裡拿起那串鈴,在她腕上比了比:“本來想挑件手釧、瓔珞之類的東西,只可惜剩下的東西不多,沒什麼可選的。”
戚靈靈這才發現這鏈子比她手腕長了太多。
祁夜熵把鈴鐺放回盒子裡,遺憾道:“尺寸果然不對,小師姐留著隨便玩玩或送人吧。”
“那怎麼行!”戚靈靈道。
就算她用不上,也不可能把他送她的東西送給別人。
她想了想:“當手鏈太長,興許戴在腳腕上差不多呢。”
她說著抬起腿,比劃了一下:“果然差不多。”
祁夜熵:“這樣好麼”
戚靈靈:“有什麼關係。”
她說著便去解鏈子末端的金扣,但是怎麼也解不開。
“我來,”祁夜熵歉然道,“這鏈子是庫存品,有些瑕疵。”
戚靈靈連忙安慰他:“哪裡,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祁夜熵長指撥弄了兩下,金扣便開了。
“我替小師姐戴吧,”他狀似不經意地道,“這釦子開合有竅門,不扣好恐怕容易掉。”
戚靈靈也不跟他見外,坐在床上,撩起褲腿,退下羅襪,露出白皙纖細的腳踝。
祁夜熵讓她把腳擱在他膝頭,把腳鏈環在她踝骨上方比了比:“果然差不多。”
那釦子的確有些瑕疵,他撥弄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扣好,然後用指尖輕輕撥動赤色鏈條。
戚靈靈有些癢,不由自主地縮腳,被男人握住腳腕:“別動。”
他將金扣轉到內側,七隻小玉鈴垂在她腳腕上,那瑩潤的光澤也不知是玉鈴還是她的肌膚髮出的。
“很好看,”祁夜熵端詳了片刻道,“要解下來麼?”
戚靈靈試著晃了晃腳,鈴鐺聲音很輕,以修仙之人的耳力也只能聽到極細微的聲響。
她兩輩子都很少戴什麼飾品,因為嫌麻煩,但剛戴上就急著解下來,未免有點嫌棄禮物的意思。
祁夜熵生性敏感,她不願讓他誤會:“不用摘,我很喜歡。”
收了鈴鐺,戚靈靈想到他有傷在身,還急著趕了大半天的路,便催促他早點回去休息。
祁夜熵一向聽她的話,自然是從善如流。
回到自己房中,他點起燈,脫下氅衣、外袍,中衣,然後是又一層中衣,濃郁的血腥氣瀰漫了整個洞窟。
黑貓站在床柱頂上,看著他解開染血的繃帶,露出胸前的傷口。
“不是說萬無一失嗎?”黑貓打量著他,“是哪路英雄好漢,能把你傷成這樣?裴家那小子?”
祁夜熵輕蔑地一哂,把塞在血洞裡的紗布拽出來,眉頭都沒動一下。
“是北溟的人?”黑貓繼續猜。
祁夜熵打斷它:“沒誰,我自己,挖了塊骨頭取了點血而已。”
黑貓大吃一驚,差點腳一滑:“骨頭?你該不會是挖了那塊骨頭吧?”
祁夜熵不以為意:“嗯。”
每個祁夜身上都有一根邪骨,護著心臟上唯一一處薄弱的地方——只有從這個地方刺穿心臟才能把他制住。
那根骨頭堅不可摧,任何神兵利器都刺不穿、斬不斷,別人根本動不了,只有他自己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