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商量好的策略,他們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改變主意。
戚靈靈瞥了一眼他鬼魂般的臉色:“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撐著呀。”
祁夜熵完全無法理解,易地而處,他絕不會去冒這個險,而是會盡量儲存實力,就算同伴耗盡精力死了,只要他能獨自完成任務,獎金還是能拿到手。
他一時不知道這個便宜小師姐算聰明還是算傻,說她傻,對敵的時候還算機靈,說她聰明,卻時不時做些無謂的事。
可是看著這雙笑盈盈的眼睛,他除了不屑,心裡似乎還湧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祁夜熵憎惡一切不清不楚的東西,不清楚意味著捉摸不透,意味著不受他控制。
他看著少女的背影,看著她纖弱的腰和修長的頸,它們看起來是那麼纖細脆弱,只要輕輕一折就能折斷,可她卻總是做出保護者的姿態,真是可笑。
他忽然生出一種將它們掐緊、折斷的衝動,他的經脈中有某種東西蠢蠢欲動著,叫囂著,想要突破那七百二十枚透骨釘鑄成的牢籠。
“對了……”少女驀地回身,“差點忘了。”
祁夜熵回過神來,將經脈中那股躁動壓下。
戚靈靈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空閒的左手,把那張保命符籙放在他手心:“還是你保管吧。”
祁夜熵越發不解,如果正他撐不住死了,她大可以用保命符離開秘境,把符給了他,那麼他一死,她也無法逃脫,白白遭受一次死亡的痛苦——雖然是秘境,死亡的痛苦是一點也不會少的。
為什麼有人會做這種對任何人都毫無價值的事?
戚靈靈看出他眼裡的困惑,嘆了口氣:“我們一起進來,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她不指望反社會大佬理解這種革命情誼,便把他的手指合攏:“收好。”
小師姐走後,祁夜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好像還留著淡淡餘溫,從被關進黑屋子開始,他便討厭任何人的觸碰,也許因為每次有人向他伸出手,都意味著不懷好意,意味著又一輪的折磨。
他下意識地將手指在衣服上擦了擦,像是要把這殘留的溫度擦去。
戚靈靈臨走薅了大佬一把羊毛,每走一步都感到氣海迅速充盈,可是沒走多遠,便聽到身後有人跟來。
她回頭一看,對上祁夜熵那張不好惹的臉。
“你怎麼也跟來了?”她驚訝道。
祁夜熵自己也無法解釋,不等他自己反應過來,他已經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也許是近墨者黑,傻也會傳染吧。
祁夜熵挑了挑眉:“她順著靈力也能找到我,倒不如速戰速決。”
戚靈靈不疑有他:“哦。”
boss的血比他們想象的更厚,這樣硬磨下去肯定是祁夜熵先撐不住。
兩人便往陷阱走去,戚靈靈一度擔心大佬會不會半路倒下,但她的擔心似乎是多餘,大佬幾個兔起鶻落,穩穩地和她來到了陷阱旁。
靈網的光芒已經黯淡了不少,黑霧不停地侵蝕水線,旋即祁夜熵又以靈力補上,小蓉始終不能突破網的束縛。
她的模樣十分狼狽,裸露在外的面板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像是用刀割出來的一般,只不過傷口中流出的不是血,而是源源不斷的黑霧,這樣強行突破顯然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手段。
就在這時,小蓉大喝一聲,黑霧陡然變濃,突然打破了平衡,只聽“嘩啦”一聲響,靈網驟然破碎,化作無數水珠灑落下來。
這些水珠對小蓉來說不啻一場硫酸雨,她避無可避,忍不住發出聲聲哀嚎。
大佬就是大佬,戚靈靈感嘆,即使是網破的時候還給敵人準備了一次暴擊。
她一邊盯著小蓉,一邊暗暗運氣,將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