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在路邊的樹下吐的天昏地暗。
她幾乎不怎麼喝酒,可剛才在裡面,又快又猛的下肚兩瓶。
這會兒胃受不住,叫囂著往外湧。
寒風颳臉而過,阮胭吐的白水都快出來,沙子吹進眼中,迷了眼。
你看這生活,就是這麼操蛋。
這一晚,手機裡鋪天蓋地的全是帝都陸家與伍家訂婚的訊息。
阮胭一個人蹲在路邊,像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哪裡都不是終點。
ot;蒼城那間房,你來嗎”……
帝都陸家與伍家聯姻的訊息一出, 陸氏的股票一夜上漲十個百分點。
本以為墜樓事件投進去的五千億全打了水漂,隨著伍家加持進來,陸氏的資金鍊短時間內得到解決。
阮胭在新聞上看到伍宛百與他同框的照片, 除了心底的悵然若失外, 發自內心的也為他高興。
他應該不用同前一個月一樣,日夜不闔眼的來回奔波。
她看在眼裡, 都覺得累。
這些天阮胭一直待在醫院,許是見到姜子鵬安然無恙,老太太的精神狀況強了許多,日頭好的時候, 會推她去下邊的草坪曬曬太陽。
醫生私下裡與她說,老太太的失語能力可能短時間不會恢復,甚至可能半身不遂,建議去上海的醫院接受觀察治療。
阮胭說好, 麻煩醫生替她聯絡一下。
陸矜北打過來電話的時候, 她正好回家幫老太太拿換洗衣服。
阮胭看了眼來電顯示,抱著衣服在原地愣了幾秒鐘, 屋外的風吹的指尖發涼。
“喂?”
女人清淺的音腔傳進來,撓在陸矜北的心上。
“什麼時候回蒼城的, 怎麼不打聲招呼,晚上一個人坐車租,怕不怕。”
跟他相處的久了, 越會發現, 陸矜北是一個心細如髮的人,與沉溺人前的放蕩懶散並不一樣。
阮胭知道,他對自己,和對蔣西柚是不一樣的, 但這個不同,到底又有多特殊,誰也不知道。
況且——他已經訂婚,如果自己還捻不清的跟著他,算什麼。
情婦嗎,還是小三。
就像他母親說的,即使陸矜北沒有提分手這兩個字,但自己願意當個見不得人的玩意嗎。
有一天他膩了,喜歡上別的女孩,那麼她應該怎麼辦。
阮胭不會自信到,覺得自己有這麼魅力,讓他經年不忘。
難道真的要等到彼此厭棄的那一天,再來結束兩人的過往嗎。
而且這麼多年的受教育經歷,她無法接受自己心安理得的做一個人人喊罵的第三者。
心裡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說清楚吧。
總會有這一天的,不是麼。
只不過長短而已。
愛情也從來不是生活的全部。
她的喉嚨乾乾的,說出這句話時,如鯁在喉。
“我有事跟你說,你現在有時間嗎?”
“這麼著急見我啊,這怎麼辦?”他低低的笑,似乎故意曲解她的話。
他總是這樣惡劣,無時不刻不在撩撥她的心絃。
可是不能再繼續下去。
阮胭捂著嘴巴,壓抑自己近乎發顫的嗓音,“陸矜北,我們——”
月光泛著銀白,透過紗窗,拉長少女單薄的影子,傾瀉了一地。
後面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電話裡傳來一陣急剎車的聲音,陸矜北什麼也沒聽清。
“嗯,剛才說什麼。”
“沒”,阮胭背抵著牆,看了眼自己跳動厲害的心臟,指尖往下捂平。
沒人知道,急剎車響起的時候,她的手指都在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