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說不定矜爺一心軟,就不走了呢。”
阮胭還在實驗室,沒脫白大褂,埋頭盯著電腦上的資料:
“我有那麼大魅力嗎,再說了,我這不忙著嘛。”
江橙壓根不信,“你就找理由吧,實驗多做一天,好像就能立馬出來結果似的。”
阮胭拿起實驗臺上的礦泉水,抿了一口,盈盈杏眼看向江澄,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好吵哦,吵的我的資料都不出了。”
江橙:“……”
為什麼不去送呢。
江橙其實說的不錯,她就是膽子小,怕控制不住,自己流露出一絲一毫的心軟。
陸矜北沒跟她提過家裡的事,但是阮胭也不是傻狍子,什麼都猜不出來。
他去博覽會送自己,都能碰到蒼城的地產大亨上前寒暄,就別說冬至那天,他隨隨便便開了輛賓利出來,車牌號還是連著的88888。
京圈姓陸的,也就那一家,上網查一查,就能知道八九不離十。
他們那種家庭,不是阮胭可以去肖想的。
而陸矜北,也只不過是短暫的在蒼城這座小廟裡停了一下,等他回到北京,一切重回正軌,自己又是什麼。
所以有時候,阮胭也痛恨自己的清醒,因為太清醒,都用不著陸矜北親口提“分手”兩個字,早已心照不宣。
但她又幻想著,結果可能不一樣。
她會習慣性的開啟聊天記錄,想給他發訊息,盯著空白一片的對話方塊,刪了又敲,敲了又刪,對自己說何必呢。
也會每天睜眼的時候,檢視天氣情況時,往下一滑,就是北京的溫度。
兩週,一個月過去,他一通電話也未打過來。
阮胭盯著日曆上的數字想,這就是心照不宣的分手了吧。
她照常吃飯,照常上課,在保研材料上交的最後一天,寫上了“京大”兩個字。
導員專門把她叫過去談心,按照她的成績,完全可以去人大、復旦,甚至可以衝一衝清大,保本校其實有點虧,讓她再想想。
出了學院後,阮胭也沒去食堂,沿著學校的林蔭路漫無目的的走,路過籃球場上的時候,有一場比賽,她停下來觀摩了一會兒,看見別人成功進球后,眉眼彎了彎。
去年的這個時候,陸矜北也在這裡打籃球,他球技甩別人一大截,他一上場,哪裡還有其他人的事呀。
底下女生的尖叫無數,他卻在看她,那個時候,她愣愣的反應過來——他大約看上了自己,私心卻不想和他沾上一丁點關係,所以回頭就跑。
那又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
阮胭說不清楚,或許第一眼就看上了,之後種種,只不過是在和自己做思想鬥爭。
倏地,有人從背後拽著自己的衛衣領子,環住鎖骨,往後帶了帶。
一道壓迫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想什麼呢,這麼出神,我站那兒半天,也沒發現。”
阮胭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待她回頭,望見陸矜北那張臉,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真的來找她了。
陸矜北單手插兜,俯了俯身,道:“見到我,傻了啊。”
阮胭由一開始的怔愣,轉變成星星點點的驚喜,眉眼的弧度從見他那一刻起,就沒彎下過,甚至走幾步路就要回頭看看他。 〔銥誮〕
陸矜北沒有因為她的依賴,高興多少,反而冷不丁看向她,秋後問斬似的。
“阮胭,我以為你早就忘記我這個男朋友。”
“沒有。”阮胭傻笑。
再沒有別人比自己清楚,陸矜北來找她,意味著什麼。
“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小沒良心的。”
阮胭笑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