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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
“還在杭州?”
“你猜猜。”
“我好睏,猜不出來。”
他也沒說到底在哪裡,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跟沒辦法一樣。
“要下雨了。”
阮胭又嗯了聲,困的不想睜眼。
陸矜北坐在車裡,望著衚衕裡面的 “雨夜的吻”
寂靜的夜裡, 雨聲急轉之下,拍打樹枝的聲音,格外明顯。
阮胭枕著細白的手臂, 俯在床頭半夜聽雨, 悄然想起兩人認識至今六七年間的很多事,光陰一瞬而過, 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七年。
想到最後了無睡意。
叮叮的雨聲落在耳畔,她眼睫輕眨,從被子裡抬起勻稱的手臂,指尖向下戳了下黑屏的手機。
從杭州回來後, 兩人每晚都會通電話。有時候半夜醒來,電話一直就在那兒通著。
誰也沒有主動的先去掛過。
兩人目前的處境,倒是比五年前剛在那會兒更黏糊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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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的燈倏然亮起,院子裡傳來些微動靜。
老太太在和亨樸說話, 兩人估計都怕吵醒她, 所以音壓的低。
阮胭本來也睡不著,所以下了床, 從衣櫃裡找了件外套,搭在及膝睡裙外, 這才推門出去。
一場來勢洶洶的雨,帶走白天空氣裡的燥熱。
陽臺上,老太太正使勁兒仰著脖子, 指揮亨樸在收二樓欄杆上的衣服, 曬的軟被。
見阮胭這麼大一個人從屋裡出來,老太太還不小的驚訝一番,“把你吵醒了呀?”
“早醒了。”
阮胭看了二樓一眼,亨樸肩上扛條花花綠綠的軟被, 有點滑稽,正伸手一件件的往懷裡收。
亨樸自然也瞧見底下的阮胭,朝她挑了挑眉,聲音從上面傳下來。
“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白天出去和人玩了一天賽車,回來身體就撐不住睡去,所以也就沒見著阮胭人影。
“九點那會兒。”
其實是十點,阮胭怕他擔心,所以才說早一個點。
她一邊和亨樸說話,一邊用胳膊撐在頭頂,迎著細雨,一路小跑上樓。
亨樸見她上來,無奈的聳聳肩,“就這點衣服,我一會兒就收完了,你上來做什麼。”
“你收了也不知道放哪兒。”
“還是我來吧。”
阮胭從亨樸手裡接過衣服,眼疾手快的又把其餘的一併從欄杆上扯下。
一陣手忙腳亂,外邊的雨似乎下的比方才出來的小許多,由急轉緩。
下樓的那一刻,阮胭抱著衣服剛擦過灰色牆壁,也就是靠衚衕的那一側,從那個角度,可以一眼望到空曠曠的衚衕口。
不過幾秒,她又停住,往上上了幾個臺階,站到視野最佳的位置。
亨樸當時正準備進屋,看見阮胭又上來,不知所以,“怎麼了?”
“沒事。”
阮胭失神的搖了搖頭,目光卻穿過衚衕口的那盞路燈,落在十米開外的一輛豪車上。
不由得想起他在電話裡的聲音。
他說快下雨了。
所以那時候根本不是在杭州,已經回蒼城了麼。
阮胭看不清車牌號,也不敢確定,濃而密的睫毛眨了又眨,直盯著路口的豪車。
過了會兒,似有心電感應一般,車裡的人降了半扇車窗,轉頭望了眼煙雨,又伸手撣了撣菸灰。
只肖那一眼,後面亨樸說了什麼,阮胭都沒心思再聽。
她匆忙下樓,把衣服放在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