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勝低頭道:“是張公子用官驛急遞過來的…”
他頓了頓,開口道:“也是六百里加急送來的。”
聽到這裡,沉毅坐不住了,立刻站了起來。
他明白,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不然張簡不會這麼急著給自己寫信。
要知道,只有急報軍報,才能從官驛的六百里急遞走,而身為正六品官員的張簡,理論上來說是沒有級別用六百里加急送信的。
不過張家是相門,他動用一些資源,用上六百里加急,也不是什麼難事。
沉毅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開啟房門之後,從蔣勝手裡接過信。
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跡,確定是張簡親筆之後,沉毅立刻就著房間裡的燭光,拆開了這封信。
這會兒,沉毅的房門沒有關嚴,一陣清涼的夏風吹拂進來,把房間裡的燭光吹的搖曳不定。
燭光映照在沉毅的臉上,也讓沉老爺的臉色陰晴不定。
他一個人站在原地,定定的站了許久,也沉默了許久。
不知道過去多久,他才看了一眼門外的蔣勝,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現在寫兩封信,你用邸報司快速送回建康去。”
蔣勝低頭稱是。
沉毅頓了頓,又說道:“再有,明天一早,讓薛威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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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勝再一次點頭。
沉老爺坐在房間裡的小桌上,提筆,只用了盞茶時間,就把兩封信寫好,他拿著信,走到房間門口,遞給蔣勝。
“儘快寄出去。”
蔣勝低頭道:“是…”
“去罷。”
沉毅站在房門口,目送著蔣勝離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他才轉身回頭,一個人坐在床邊默默發呆,再沒有了睏意。
燭光搖曳不定。
一直到後半夜才熄滅。
不是因為沉毅睡了,而是因為一根蠟燭已經燃盡。
而沉老爺,一整個晚上,都坐在床邊默默出神。
天光大亮之後,沉毅才緩緩從床邊站了起來,他穿好衣服,洗了把臉之後,走出了房門。
他一如既往的去找到了孫鯉,跟孫知縣一起吃了早飯,然後他跟孫鯉告辭離開。
此時,蔣勝已經備好了馬匹,只是薛威還沒有來得及趕來。
沉毅看了看自己的坐騎,皺眉道:“換馬車。”
蔣勝愣了愣,心裡有些委屈。
因為今天騎馬回廣州府,是沉毅昨天自己安排的。
不過沉毅既然吩咐了,蔣勝還是很麻利的找來了一輛馬車,沉老爺上了馬車之後,好整以暇的坐在了馬車裡,開口道:“慢慢走,等一等薛威。”
馬車按照沉毅的吩咐,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走著,走了整整一整天時間,也不過走了二三十里路。
次日上午接近中午的時候,去海鷗島實地考察的薛威,終於堪堪趕到了沉毅的馬車前,對著沉毅躬身抱拳行禮。
沉毅吩咐馬車停下,然後坐在馬車上,示意薛威起身。
馬車上的沉老爺,默默的看了一眼薛威,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開口道:“薛將軍,我走之後,你按原來的計劃,一邊清理近海的賊寇,一邊徵募廣州衛,儘快募齊五千兵馬,好生練兵。”
薛威雖然覺得沉毅的語氣有些不對,還是抱拳道:“沉公放心,屬下會盡快把廣州衛給拉起來的。”
“嗯。”
沉毅澹澹的說道:“有事給我寫信。”
薛威終於愣住了。
他抬頭看向沉毅,愕然道:“沉公您…不是在廣州城麼?”
這麼近的距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