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黑,螢幕上浮現出一行帶血的金屬小字,alpha稍顯戲虐的音調也緊跟著響起。
【傳聞中黑色烏鴉的前身是象徵光明的七彩雀,只是被自私的人類關進籠子裡不見天日,身上的羽毛才開始慢慢變黑。而他衝出牢籠所蠶食的第一口腐肉,則是來自被他詛咒死去的人類。】
一聲重音敲擊,畫面倏地一轉,楊淮跪坐在地上,面無表情地抬頭看向窗外,周遭昏暗凌亂,只有頭頂投下來一束淺淡的光。
【你等等。】
【安妮亞是誰?】
【究竟是誰在一廂情願?!】
【你把話說清楚!】
【殺了他!】
一句句臺詞和畫面一閃而過,就像是崩壞的電影投屏器,在幕布上撕扯交織。
譚楓和沈秋辰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心臟被提到了嗓子眼。
畫面再次變黑,這一回影片中沒有出現字幕,只有江柚白顫抖哽咽的聲音傳來。
【我愛你,伊茲。但伍茲國王對我們有恩,你不該對索里斯下手。】
鏡頭平移閃現,昏黃的長街上一前一後站著兩個人,陸應懷抱著手微微一笑,轉身對身邊的人說。
【他是我,最忠心的狗。】
又是一記重音轉場,畫面切到商時序臉上,他彎腰扶著一位年邁的老人家,走在街巷的盡頭處,緊接著畫面一沉,如同老舊電視缺失了訊號後閃出的黑白格子,一雙冷漠算計的眸子緩緩抬起,耳邊卻是沙啞渾濁的慈祥聲音。
【我們留在這,是不想讓伍茲國王的心血白費,他耗了這麼大力氣才建起來的地方,還有他注入於此地的信仰和意志,總要有人替他記得,總要有人替他傳承下去。】
影片的背景音倏地加快加重,像駿馬賓士在沙漠中揚起的飛塵,似乎預示著矛盾的來臨。
畫面中閃過了方梔的身影,他一襲白衣站立在高臺之上,蜿蜒交錯的鎖鏈於空中垂落,鏡頭隨即給了被鎖鏈鎖住的腳踝特寫。
腳尖抬起,鎖鏈微動,空鏡一切一轉,高大巍峨的城堡下,沈歸夷伸手蓋住江柚白的唇,然後傾身在手背上覆下一個吻。
背景音達最頂點時,遠處劃來一聲尖叫,鏡頭從上而下俯視著城區中慌忙逃竄的人群,和商時序提著軟劍從花廊中緩緩走來的畫面交錯閃現,方梔和楊淮面對面的對峙,陸應懷穩坐鎖鏈之中的高臺,江柚白掀開水源冷漠投下毒藥,以及沈歸夷在暗處悄然開啟的信件,畫面紛繁錯亂,如同振翅中的蝴蝶緊湊飛馳,最終又把畫面停在了一副漆黑的面具上。
此刻的方梔換上了黑衣長袍,獠牙的面具下露出淡漠的薄唇,靜靜地站在人群中回了個頭。
緊張的鼓點驟然停歇,還沒等人徹底反應過來,畫面又轉到了夕陽下的護城河面,如一副姣好的寫實油畫,溫暖和熙。方梔和譚楓並肩坐在一起,前者的指尖勾在alpha脖頸的細繩上,眼神微動。
【尼克斯,你不準騙我。】
【因為我曾救過走投無路的你,所以你也要救一救,如今走投無路的我。】
預告到此戛然而止。
譚楓喉嚨一鬆,終於想起來可以呼吸,滿臉愕然的對上了吳洋的臉。
吳洋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插到他和沈秋辰中間的,他的反應比alpha還要大一些,不僅眼睛瞪得像銅鈴,嘴巴也凹出一個能塞下新華字典大小的圓洞:「我靠譚哥你究竟拍的是綜藝還是電影啊…太牛逼了吧。」
譚楓心說這預告剪得似乎和他拍的是兩個東西。
他搖了搖頭,正要張口,就看見姜姐拎著一桿新三角尺進來了。
課間聊天就此作罷,課代表被叫上去分髮捲子,譚楓盯著遠處發了會呆,片刻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