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介意,您快洗吧,別感冒了。”紀行頭也不回地道。
他忙著給小羊吹風,完全忘了他們兩人現在住的地方只有一個共用的洗手間,而透明的玻璃浴室,就在洗手池對面只隔了不到兩米的距離。
直到耳邊傳來水聲,紀行才察覺到異樣。
他關停了吹風機,轉過頭一看,猝不及防對上了玻璃浴房裡正在沖澡的賀明忱。
男人勁實高大的身形,隔著玻璃門與他遙遙相對,紀行快速掃了一眼,一張臉騰得一下紅透了。
“怎麼了?”賀明忱關了淋浴開啟門問他。
“沒……沒怎麼。”紀行僵硬地轉回腦袋,兩隻耳朵在洗手檯上那隻頂燈的照射下,紅得要滴血一般。
紀行猶豫了半分鐘,到底是繼續留下,還是出去。這麼一猶豫,再出去就顯得更突兀了,於是他只能選擇留下。
耳朵裡斷斷續續的水聲,像是帶著某種魔法,在紀行的腦海中不斷勾勒著某些畫面。紀行一邊覺得這樣不太好,一邊暗自感嘆,賀明忱的身材可真好啊!
小羊崽個頭不大,身上的毛倒是挺厚,直到賀明忱衝完熱水澡,都沒幹透。
“還沒幹?”賀明忱走上前伸手在羊崽身上摸了摸。
紀行一抬眼,從鏡子裡瞥見賀明忱只圍了一條浴巾。
這一眼,他好不容易恢復的耳朵,又紅了。
“應該快乾了。”紀行恨不得把腦袋埋在洗手池裡。
“我來吧。”賀明忱伸手接過了吹風機。
紀行彆彆扭扭轉過頭,這才發覺賀明忱已經穿上了睡衣。男人只要穿上衣服,素來是一絲不苟的,就連睡衣的紐扣都扣到了最上頭一顆。
但這樣的賀明忱,依舊令紀行心跳有些快。
尤其是擠在這方寸之地,紀行只要稍一挪動身體,就會不小心碰觸到對方。
待一切收拾妥當,外頭的雨依舊沒停。
當晚,小羊崽被安置在了屋裡的沙發上。
紀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一陣子,才伴著雨聲勉強睡著。
大雨下了一夜。
早晨起來時,紀行發現院子裡的菜地都被水淹了。
眾人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幫菜地排完了水。
“還能活嗎?”紀行有些擔心。
“應該沒事,今天可以先把活不了的吃了。”賀明忱進屋取了籃子,將看起來比較虛弱的菜直接拔了。
“天氣預報說的是小雨,誰也沒想到下這麼大,我看後頭那顆老槐樹都斷了一根杈。”小林嘆了口氣:“不知道這麼大的雨,附近的牧民家裡會不會有情況?”
賀明忱看了一眼小羊被淋垮的窩,那窩是他們昨天剛搭的,在大雨中連半個晚上都沒撐住。
“要不要去附近看看?咱們人手多,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搭把手。”賀明忱道。
“行。”小林說著就要往外走,這時有個攝像師匆匆進來了。
攝製組的工作人員除了留守裝置間的人,其他人都住在附近的村子裡。這攝像師顯然是剛從住處趕過來,路上踩了兩腳泥。
“賀老師,導兒讓我過來通知大家一聲,咱們上午先休息休息吧,暫時不安排拍攝了。我們住的那個村子裡,有戶人家的牲口棚被壓塌了,弟兄們都過去幫忙了。”那攝像道。
他們這邊接近牧區,村子裡人口本就比較稀疏。昨晚一場大雨來得突然,不少人家裡都有麻煩,反倒是他們這些外來的人,成了多餘的勞動力。
“有人受傷嗎?”紀行問。
“人沒事,就是羊被壓住了不少。他們這邊人住的房子還湊合,只是搭的棚子沒那麼結實。平時一般也沒這麼大的雨,昨晚又颳了一陣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