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愜意呀。”
“能不能不要不分時間地點就犯自殺癮……需要我往你臉上來一拳讓你清醒點麼?”
月光下國木田獨步一如白日地板著臉,邊快步走著,邊冷靜地說。
“你我的任務是調查整個舊校區。工作完成之前你別想開溜。等你幹完活,想跳湖就跳湖,想臥軌就臥軌,我不會攔你。”
綠化帶之間的小路漫長得似乎看不到頭,國木田獨步停下腳步,擰眉四顧,“我記得這裡應該有一個十字路口,往左拐就能望見寢室樓,怎麼一直是直路呢?——太宰!你在做什麼?上班時間禁止玩手機!”
幽幽的白光照在太宰治的臉上,他合上了手機,重新融入了黑夜的面容展露微笑,“我就是在工作啊。手機訊號是滿格的,但連不上網路也發不出短訊哦。”
安靜了數秒,國木田獨步理清了思路,“本次任務涉及咒靈這種超自然存在,遇到鬼打牆也屬正常……長島先生有點病急亂投醫了。他應該去委託咒術師幫他找女兒,而不是武裝偵探社。”
——這世界上有三種人,普通人,咒術師,異能者,第一種人不知道後兩種人的存在。
咒術界和異能界是受政府管轄、且相互知曉、但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
術式和異能是無法共生的天賦,從不曾出現過某個人兼具兩種力量。
以及,有一個極有意思的現象:異能者不具備咒力,看不見咒靈,也不能憑藉異能力祓除咒靈,而咒靈對異能者幾乎不感興趣。
研究已證明,對於咒靈而言,異能者極難吃,就像是食肉怪物vs有毒蘑菇。
因此兩人倒是不必擔憂被咒靈攻擊。遭遇了怪物,即使無法將其打敗,仍能成功逃離。可是,就這樣被困在無盡的小路上也相當危險。
“或許他已經找了術師,不過對我們保密了。有些委託人就是很古怪的。”太宰治東張西望著,輕快地說,“空間變得異常的原因,有可能是咒靈的結界,也有可能是咒術師降下‘帳’罩住了樓體。”
國木田獨步早就將自己的近視鏡換成了注入了咒力的特殊眼鏡,這能使他看見怪物。太宰治一副悠哉樣,背對著他不知在作甚,令他糟心到咬牙:“……太宰,你的眼鏡呢?快戴上。”
“在戴著呢。”
太宰治轉回身來。他這張騙人的臉搭配了框架鏡之後尤其文質彬彬,瞧著好似一個特別有良心的正經人,令熟悉他的人拳頭癢想錘他。
他笑眯眯地看著額角青筋直跳的國木田獨步,抬手指向自己背後。
“已經出現了哦,超自然的存在。”
視線越過太宰治的肩頭,國木田獨步面色猝爾變白。
——雲覆滿月,道路黝黑,荒廢多年的綠化帶草木深深,從高大的樹木上,倒掛下來一顆人頭。
不見身體,只見被切斷的孤零零的頭顱,蟲卵似的黏在枝幹上。
順應著地心引力,溼漉粘膩的黑色長髮垂落遮住臉,從末梢滴答地滴落著猩紅的液體。
最初,國木田獨步是見咒靈一次就昏迷一次,他因此被同僚們取笑,社長也語重心長地囑咐他,有必要提高膽量。於是他怒看許多恐怖片,並勇敢透過參與靈異案件去直面咒靈,他今非昔比,已然變強。
儘管歷經磨難併成功升級,也早就做好心理準備清楚今晚要見鬼,可國木田獨步整個人仍是慘白的,他屏息等它行動。
——異能者不在咒靈的食譜上,可它們並非不會被異能者激怒。
他撤離要掐準時機,一旦應對不恰當,它恐怕會追殺他一會兒才作罷,十幾分鐘的追逐戰並不好玩。
“嘻嘻,嘻嘻嘻嘻……
“來玩遊戲吧……””
頭顱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