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簡直能堪稱美好了。
而隨著國恥之日臘月初三的臨近,端王暫居處也越來越熱鬧,隆重的禮服與物品流水似的往裡送,而朝廷內外也不知從哪裡掀起了一股謠言,說皇上在這個節骨眼上將端王接回來,恐怕是動了要立太子的心。
這謠言效果非同小可,謝允門前幾乎有些門庭若市了,鬧得他不厭其煩,差點想攪黃了趙淵這場所謂的“祭祖大典”,只好每日裝病,閉門謝客。
臘月初一,祭祖大典已經一切就緒,就等正日子各方粉墨登場了。
而就在此時,前線傳來捷報,北朝倉皇集結的殘兵敗將根本像是紙糊的,有些甚至聽見南朝大軍動靜便已經望風而逃,周以棠在數月之內便直逼王都。一年難見幾顆雪渣的金陵居然早早地便下了場小雪,雖然柔弱得很,才落地就化成了泥,但藉著“瑞雪”之名大拍馬屁歌功頌德者卻是聲勢浩大。
至此,天時地利人和,於趙淵,好像已經一應俱全。
可趙淵卻顯得比往日更加心神不寧,照常來探病的時候,才剛與謝允說了幾句閒話,一個大內侍衛模樣的男子便匆忙進來,彎腰在趙淵耳邊說了幾句話。此人想必是趙淵的心腹,用了“傳音入世”一類的功夫,連隻言片語都沒露出來,話沒說完,便見趙淵的臉色變了,猛地站了起來,甚至沒同謝允交代一聲,轉身就走。
謝允假模假樣地將他送了出去,不動聲色地衝周翡打了個手勢,聽見一聲輕響,知道周翡是依言追了出去。他若有所思地靠在門口,輕輕攏了攏外袍,這時,正巧一個收拾茶具的小太監端著一堆杯盤躬身出來,行禮時無意中看了謝允一眼,當即嚇得“啊”了一聲,手裡的杯盤在地上撞成了一堆碎瓷,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殿、殿下……”
謝允這才回過神來,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僵直的手指尖竟生生的裂開了,皮開肉綻,他居然也沒感覺到疼,還不小心將外袍衣領蹭得殷紅一片,活像剛抹了個脖子。
與此同時,周翡悄悄地綴上了趙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