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先把鎖開啟?”
反正以謝允的為人,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趁機溜走,也應該不會丟下吳楚楚和李妍不管。
就在這時,李晟突然趁著丁魁被霓裳夫人他們纏住的時候退出了戰圈,皺眉凝神思量片刻,他朗聲道:“不能讓玄武門下的人匯合,他們要把咱們包餃子!”
亂哄哄的烏合之眾們正缺個領頭的,聞言紛紛望向他。李晟深吸一口氣,衝雲子教了他數月的種種陣法在他腦子裡盤旋而上,他伸手一指岸邊,對興南鏢局的幾個人說道:“林伯,勞駕您帶人守柱那裡,楊兄,三步以外艮位做接應,其他人跟我來!”
他兩次出手救過興南鏢局的人,林伯等人自然沒有二話,立刻依言從事。
眾人不知道此間內情,情急之中、自己又沒有主意的時候,見有人聽了指揮,便會有跟著從眾的,李晟這一句話落下,約莫有三四成的人跟著他跑了,李晟也不去管別人,一馬當先地迎上了玄武派從石林中闖進來的人。
叫他跟丁魁單打獨鬥是不成的,然而對上玄武派下屬的狗腿子卻可算遊刃有餘,李晟毫不留手,三兩劍便能逼退一人,然後也不追擊,將三四個人留下,帶著剩下的人在玄武派的包圍圈中四處亂竄,進退毫不慌亂,片刻便用人結了個簡單的陣法出來。
原本猶疑的人見了,也有跟上來的,方才被丁魁一個人便衝得七零八落的岸邊居然被他理出了頭緒來。
同是跟齊門有一段露水似的師徒緣分,周翡學會了怎麼打群架,李晟則好像學會了怎麼指揮別人打群架。
謝允不由得有些意外地讚歎道:“你哥有大將之風,你就不行,大概只能當個女土匪。”
周翡:“……”
吳楚楚不負責動手,因此沒那麼心浮氣躁,她凝神想了片刻,說道:“那位朱雀主為什麼會懷疑霍老堡主的死因和那位霍先生有關?這裡頭肯定有北邊的手筆,端……謝公子說的是他們嗎?”
謝允:“不錯。”
吳楚楚又皺眉道:“你方才說還有兩撥人,如果北邊算一撥,那麼另一撥還能是誰?”
中原武林中正邪兩道、朝廷鷹犬,暗藏的北朝內奸……都在了,還能有誰?
謝允卻沒吭聲,只是在一片混亂之中,遙遙地望向那小樓的方向,彷彿在與什麼人對視一樣。
有李晟這麼橫插一槓,丁魁別提多難受,他的人都被纏住了,自己一個孤家寡人面對昔日兩大刺客頭子,那個左支右絀與狼狽不堪就不用提了,情急之下,丁魁耍了個賤招,他突然吹了一聲長哨:“玄武衛——”
外面正在跟李晟等人纏鬥的一個玄武門下的男子應聲抬頭,丁魁拼著大喝一聲,強提真氣,用後背接了猴五娘一掌,一口血噴出來,同時將什麼東西拋了出來,竟是那塊慎獨方印!玄武衛都是丁魁的死忠,丁魁不擔心他們拿著東西跑——何況眼下這情況也跑不了。
在玄武主眼裡,手下人的性命便好似自己手裡的兵刃與盔甲,都是可以隨時報廢的。這一招禍水東引,猿猴雙煞立刻顧不上再跟他糾纏,縱身撲向那接了慎獨方印的倒黴蛋。
霓裳夫人卻皺起了眉。
那玄武衛被李晟佈下的陣法牢牢纏住,懷裡揣著這麼個燙手的山芋,武功恐怕比李晟等年輕人還要略遜一成,猿老三臉上貪婪的神色近乎猙獰,一把將李晟推開,口中道:“小子別礙事!”
隨後他和猴五娘分自左右兩邊,一人抓住那玄武衛的一條胳膊,眼看要將人活活撕成兩半。
李晟方才還在跟那玄武衛大打出手,此時又簡直恨不能上前幫忙。
他獨自佈下一面大陣,成功把玄武派的人都攔截在了外面,這會卻突然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奔忙,方才熱起來的少年意氣瞬間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