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不得姑媽臉露悲傷,因為這是他心愛的,對他從小寵到大的姑媽啊。
他沒辦法為她治好表哥抹去她心中哀愁,但現在起碼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他故意表現得不被幹擾,表面還是那副開心模樣,摸出放在屁股口袋的口香糖,貢獻出最後一片。
不顧長輩有序,撕開包裝塞進青菱嘴邊,沒個正經形象:“姑媽,來吃吃你親愛的侄子用香屁烘焙出來的口香糖。這可是珍藏款,外面買不到。”
“粗鄙之語別被你爸聽去,不然你的屁股開花也許再不能烘焙美食了。”青菱沒有嫌棄他,張嘴吃下他給的口香糖。
她看著他長大,還能不知道他的心性,這怕是為了緩解沉悶的氛圍用的招式。
“嘿嘿嘿,姑媽你懂得,不要在我開心的時候提喪氣的事。我打探過了,老傢伙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沒功夫搭理我。”
方禾得意的巡視病房一圈,抱起窗邊的一盆“草”,不留情面吐槽:“這是誰的眼光,選的東西太醜了,我表哥陽光那麼好肯定不喜歡。”
說著擅作主張把草搬出去扔門外,如此行為一點不顧及別人感受,像極自己才是這裡的主人。
青菱知道他接下來肯定要好一頓折騰才會老實下來,乾脆坐到沙發上任他放肆揮灑。
他心裡不好受的時候會做很多事讓自己不能停下,不像外表表現得那樣是個沒良心的人。
要不然說是親姑媽,果然懂他。
方禾反反覆覆折騰了二十幾分鍾,累得身上開始冒汗,長期不鍛鍊的體質一下子虛了。
他垂頭喪氣吊著兩隻手,佝僂著背坐到青菱身邊,不擔心被嫌棄身上有汗味直接靠在她身上,氣喘呼呼的問:“姑媽,您這次回來能待多久?”
“大概,一年半載。”青菱伸長手臂,從旁邊桌上抽幾張紙替他擦汗,“你說說你,年紀輕輕身體這麼差,小心以後還沒老徹底就走不動路。趕緊趁年輕精神力足多多鍛鍊。”
“你以為我是表哥啊?說鍛鍊就鍛鍊?我有這麼強的意志,早幹什麼成什麼了。您別說,老了走不了路坐輪椅好像更好,人輕鬆。”方禾不以為然,接著問:“您這次能休息這麼長時間呢?好難得啊,那幾個老古董捨得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