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風襲來,他生而異於眾生的、風乾的、空洞的屍體,就會隨風而消弭。他不會為了任何人而留下來。
我取出手機丟向側邊的國木田獨步,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手忙腳亂地接住,“……太隨意了吧!你是真不怕摔壞東西!這又要做什麼?!”
“請國木田先生用手機掃描世紀佳緣黑金會員卡上的二維碼,然後在彈出的網頁註冊賬號。”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你照我說的做,我就帶你找到長島久美。”
“!你知道她在哪兒?”國木田獨步眼神詫異地看著我,“我們接手‘長島久美失蹤案’三天了,做了諸多調查,卻沒有進展……已經頭疼到想等待社裡最厲害的偵探從外地出差回來破案了……”
“並不是‘我們’哦。最初兩天,是國木田君你獨自查案且毫無成效,而我在忙其他事。我是今天才加入了你。”太宰治悠悠說,“如果我三天前就著手處理這個失蹤案,早就將其解決掉了。”
“……你這個成天做任務做到一半就去自殺的傢伙有什麼資格說我!”
“今晚我看完了我同事發來的現有資料,並自行搜尋補齊了資料的缺口後,就已經推理出來了真相。案件有點複雜,但也就是b+的難度。你可以先看這個。祝你理出頭緒。”
我從挎包掏出一大疊裝訂好的紙張交給國木田獨步,他露出一臉“挎包是異次元嗎究竟裝了多少東西”“四月一日小姐真是大方到有病了”“所以說您完全不介意與競爭對手分享情報的嗎”的複雜表情。
國木田獨步顯然不適應順從比他年紀小的人,不過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他還是執行了我的意願。先看案件資料,再註冊世紀佳緣賬號。
太宰治笑而不語地旁觀著。
一人被我打發到數米外,一人站立在我正前方。我對他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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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g a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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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話想對小哥你說。”
月光下,微風裡,那輕而低的語句聽起來分外莫測。
今生已看過數不清的人,可像她這樣的,卻是頭一回見。太宰治審視著這個人。
整個人全方位都不簡單。倘若將自己比作一潭漆黑的死水,那麼對方就是漆黑的湧動的河流。初次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太有趣了。
對方又將帶來什麼呢。
他對她揚了揚眉頭,展示出恰當的好奇與真誠。
“悉聽尊便。”
“不錯的風衣,非常適合你。一年到頭裡你總是穿著這種駝色的外套吧?”
“被你這般迷人的小姐誇讚,真是令人心情舒暢啊。你說得很對。”
“我對貴社並不瞭解,請你回答我——你所屬的武裝偵探社裡,是否有一名黑髮偵探?你時不時還會與黑髮偵探合作?”
“嗯呢。確實有這樣一位前輩。他姓江戶川。倘若他見到你,一定也會欣賞你,因為他喜歡有趣的人。”
“請再回答我四個問題——你經常接觸一個重要的小本子,你曾經遭遇過槍擊,你目前承受著追緝,你處決過許多人,對麼?”
面無表情的人那莓子色的眼瞳,神秘若濃霧,明豔若霓虹。
在她的凝看下,笑終於從太宰治的唇角褪去了些。
叛逃portafia數年,黑之歷史早已埋葬。連與他朝夕相處的偵探社成員們都不清楚他的過往。她怎會對他知曉得如此透徹?不僅瞭解這個是偵探的他,甚至瞭解那個是黑手黨的他。
這個謎樣的人,有何身份與目的?他想。唯一能憑藉直覺確信的是,她對他並無惡意,不是敵人。
那邊的國木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