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訊息:他少?了一樁事,明天能休假了。深田是個老奸巨猾的人,捕捉深田是他的任務,被她解決了。
——壞訊息:他又被雞掰霽牽著鼻子走了。
算了。
至少?她坑他的同時,也是真的幫了他的忙。
這就是教科書般的令人又喜歡又討厭的熊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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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的深田被放入後備箱,幹部先?生乘車返回總部。
我付了錢給大叔和老奶奶,大卡車和三輪車也相繼駛離了。
然後就叫車回高專宿舍。
在等?車來的時候,我側目看向?始終安靜而悠閒地斜倚著路燈的人。
“你不是要去酒館消遣嘛?我再叫個車送你吧。”
“打車費好貴的。”
“我給你全報銷。”
“小霽還真是財大氣粗,對每個人好像都是這樣。”
“你究竟還要不要去喝酒?”
“我也不確定呢。”
“那我不管你了。”
“小霽真要將?我一個人留在深夜的路邊嗎?真狠心。”
“?那你到底想搞撒子嘛?!”
“我也不清楚自?己想怎麼樣呢。請問小霽能給我些意見嗎。”
“你不知?道的事,我怎麼會知?道。”我用死魚眼對太宰治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是老謎語人了,總是笑吟吟地講一些能讓其他人抓狂的話語,我對此習以為常、不以為意。
這個人,上一秒往東走,下一秒卻往西,再過一秒,不論東西,都不想去了;上午在投河自?殺,下午又在偵探社?裡邊唱歌邊跳舞。當你面對這樣一個纖細敏感、擰巴多變到極點的“小作精”,你必須習慣幷包容他那獨一份神經質,而我恰好是個不介意任何事的人。
他不再說話,我也是。
夜幕下的長街倏然徹底安靜了。
路燈的光照讓太宰治的黑髮由黑轉棕,暖調光襯得他的五官線條更為纖柔。薄薄的金色的光,閃動在他隨風微微飄蕩的外?緣碎髮上,在纖長得驚人的睫毛上。那些環繞著他的眼眶的蝶翼,末梢被照耀得金光點點。
鳶色眼睛被閃光的睫毛所簇擁,是金子質的蘆葦叢與深深的沼澤。
沼澤中映著我。
儘管身披暖光且容貌無害,可不帶表情的他瞧著一點兒也不溫暖。
他顯然在思考著什麼,一邊看我一邊想。
我看不穿他的思緒,可我感覺這一刻他在思考的事情,一定是關於?我。
不笑時他有一種冰涼駭人的空洞感,我想這正是他唇邊總是掛著笑的原因,為了顯得自?然,為了融入世?界。
他站在那兒,就像一個小小的漂浮的虛無的黑洞。
倘若是其他人被他這樣注視,必會深覺驚悚。
但我不以為然。老實說我認為我獨處時的神情比他更駭人。
同為神經病,我覺得這傢伙真親切。
靜默。對視。
這好像一場“木頭人”比賽,誰先?動,就是誰輸了。
也不知?多久後。
對方先?動了。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