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幾乎毫無血色。
黛瓦青牆,落葉枯枝,祝宜年的蒼白融進這般淒冷的深秋中,如同一幅貫穿歲月的水墨畫。
楚熹習慣性的衝著他笑,但這抹笑意並沒有支撐太久。
“先生……”
“回來了。”
“嗯。”
祝宜年抬手掩唇,輕咳了兩聲,目光落到楚楚身上。
在日復一日的耳濡目染下,楚楚將楚熹待人接物的習慣學了個徹底,管他三七二十一,笑了再打招呼:“先生好!”
祝宜年眼裡流露出一絲柔和的光,他緩步走到楚熹面前,揉了揉楚楚的小胖臉:“你叫我什麼?”
“先生呀?”
“你想做我的學生?”
楚楚不懂做祝宜年的學生意味著什麼,只順勢答道:“想呀!”
此話一出,楚熹和祝宜年都笑了起來。
“聽說,你會寫字?”
“會,會一點吧。”
楚熹是打心眼裡希望楚楚能拜祝宜年為師,這樣她就不必再操心楚楚的教育問題了,還可以騰出手來接過祝宜年肩上的重擔。
各施其長,各盡其能,一箭雙鵰,堪稱完美。
“她字寫得還不錯呢,每日都練半個時辰,堅持好幾個月了,楚楚,寫一篇給先生看看好不好?”
楚楚敏銳的察覺到危險,想搖頭拒絕,可楚熹在暗戳戳的瞪她,通常楚熹瞪她,大事就不妙了:“好……”
母女倆隨著祝宜年進到書房,祝宜年親手給楚楚研墨,一邊研墨,一邊另外鋪開一張紙,擺出先生的姿態吩咐楚熹:“少城主也寫一篇,讓我看看你可有荒廢。”
楚熹:“……”
祝宜年的書房足有三張案几,上面原是堆滿了各類公文,現下都被挪到窗旁那張書案,讓出餘地給楚熹和楚楚揮毫落紙。
楚楚提起筆,哀愁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