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多為抿唇,揚一揚嘴角,很少會把牙露出來。
一晃神的功夫,薛進就到了馬車旁,那麼急不可耐的喚道:“楚楚。”
楚楚聽到有人叫她,笨拙的晃晃手:“噗噗——”
小孩奶聲奶氣的咿咿呀呀抹了一層蜜似的甜。馬車剛停穩,薛進便不由分說的闖入其中。
男人生得高大,哪怕躬身彎腰,也將小小的馬車給擠滿了,楚楚瞪圓了大眼睛,呆呆看著突然出現的薛進,神情特別像一隻長在青山綠水裡的小獸,不知世間愁苦,也不知害怕恐懼,看什麼都帶著一點探究和好奇。
薛進舔了舔唇,朝她伸出手:“楚楚,爹抱抱。”
楚楚雖不怕薛進,但也不是誰想抱就能抱的,小手抓住楚熹的拇指,把腦袋扭到了另一邊。
薛進的視線這才從她身上抽離出來,緩緩上移,落到楚熹臉上:“你……你前些日子不是來信說,要明年三月再來太川嗎?”
楚熹冷笑,也將腦袋扭到另一邊。
“怎麼了?”薛進坐到她身旁,用手輕輕撓楚楚的腳心,楚楚癢,嘰嘰咯咯的笑出聲,在楚熹懷裡動來動去,薛進忍不住說:“你手痠不酸?讓我抱吧。”
楚熹摟緊楚楚,終於開口:“難為你還記得楚楚。”
薛進覺得這話莫名耳熟。
不對,是這語氣耳熟。
“……我怎麼會不記得楚楚。”
“無牽無掛,佳人作伴,我還當你在太川樂不思蜀呢,原是我不該來,我一來,想必要攪了你的好事。”楚熹在薛進陰陽怪氣的基礎上,又增添了一點林黛玉的腔調。
薛進:“……你收到司其的信了?是我叫他寫的,因為你說不來,我想讓你早些來。”
薛進大概預想到這事不解釋清楚,楚熹就會握著他的把柄囂張一輩子,因此絲毫不顧及男子漢大丈夫的臉面,丁點猶豫都沒有的老實交代了。
楚熹冷笑:“是是是,你讓司其寫的,你手把手教司其寫的。”
“你不信我?”
“我信你,我怎麼不信你。”
“……”
薛進耳朵紅了,臉也有點紅,是被楚熹氣的,怕嚇著楚楚,又不敢吵,生生把臉給憋紅了。
楚熹仍是側身而坐,掃了薛進一眼,抿嘴偷笑。
她都想不明白,薛進怎會這麼傻,明明可以永遠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譴責她,非得玩一招激將法。
話說回來,產後焦慮症都落在薛進身上了,傻三年也合理。
楚熹正琢磨著夜裡如何整治薛進,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只聽一女子嬌聲喚道:“哪個是安陽少城主!”
楚熹挑眉,又看向薛進,薛進的臉色已然由紅轉白,看樣子像是真和外面那女子有點苟且之事。
楚熹心裡便有些不痛快了,她不痛快,自要讓薛進更不痛快:“這位,便是你那位心肝寶貝蔡霸王?”
“心肝寶貝”四個大字噁心著了薛進,薛進嘎嘣脆的回以四個大字:“你有病啊。”
“哼,她要見我呢,恐怕是想讓我給她騰地方。”
“你真是有病。”
薛進氣惱惱罵完,起身下馬車,他走得急,門也沒關上,楚熹這個角度,剛好能瞧見隻身一人站在大街上的蔡丹紅。
紅衣白紗,滿頭編髮,眼窩深邃,眉間一點硃砂痣,是個頗具有異族風情的美人。
薛進走到那美人身前,不知說了一句什麼,惹得美人勃然大怒。
“我偏不走!”
“我不過是想見見她,這又何妨,難不成她怕了?”
“呵,還楚霸王,當真是徒有虛名!”
“有本事別在馬車裡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