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等我問過了三兒再給恁答覆。”
老爹去找楚熹的路上,剛巧遇見謝燕平等人,眾公子紛紛拱手施禮。
因薛進不在,他臉色倒也好:“明山的事,恁們可知曉了。”
謝燕平微微頷首,頗為恭敬道:“正要去前廳拜見陸城主。”
老爹上下打量一通謝燕平,沒多說什麼,走了。
他原本更屬意陸家雙生子,可今日見了陸城主這做派,不免有些寒心,謝城主一番話卻叫他動搖。
懷有心事,悶頭快步,徑直來到楚熹院裡,問冬兒:“小姐可用過晚膳了?”
冬兒道:“小姐身子不大舒適,說躺會再吃。”
“怎麼了?淋了雨?”
“沒有,聽一個嬤嬤說,八成是在園子裡撞客了,找人給小姐衝了符水,她也不喝,奴婢才還勸了。”
什麼撞客,老爹一合計就是梁明山的死嚇到了楚熹:“我進去看看。”
“哎。”冬兒轉身走進臥房,對躺在床上發愣的楚熹道:“城主來看小姐了。”
楚熹不願讓老爹看出她哭過,起身在鏡子前照了照,塗了點薄粉,這才迎到外屋。
“老爹。”
“瞧恁這樣子,過來坐,冬兒,恁去備些酒菜,今兒我們爺倆喝一口。”
“我不喝,戒酒了。”
“那飯總是要吃的,我曉得恁為梁明山的死發愁,不用愁,他東丘是因李玉才惹禍上身的,又不關我們的事。”
“可……算了。”
楚熹脫掉鞋,盤膝坐到塌上:“我們何時回安陽?”
“不急不急,你難道來沂都一趟,多玩幾日,今日和謝燕平出去,感覺如何?”
“還好,和他相處挺舒心的。”
“那恁中不中意他?”
楚熹看著老爹期待的眼神,將剩下的話嚥了回去,點點頭:“嗯。”
和謝燕平相處,的確很舒心,可也疏離。
但如果非要選一個人,還是讓老爹滿意的,那就謝燕平吧。
“行!既然恁中意,回頭咱就把事先定下來,月初……月初有些匆忙,看看日子再說,定親這事可急不得。”
“……我和薛進那會,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能是一碼事嗎,謝燕平到底是謝家嫡子,入贅咱們安陽已是低就了,定親宴得操辦的體面點,才不止於讓謝家人失了面子。”
“隨便吧,反正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安陽。”
老爹略感困惑,他原以為梁明山這事一出,楚熹會懼怕水賊,不願離開沂都:“恁急著回去做什麼?”
楚熹深吸了口氣道:“築巢。”
作者有話說:
雙更節奏果然快!
老爹當然明白楚熹口中的“築巢”是什麼意思,只以為她讓梁明山的死刺激到了,想把安陽城牆修築得更牢固,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殊不知楚熹要做的,是一場大工程。
“小姐這是畫什麼呢?奴婢怎麼一點看不懂呀?”
“何況你看不懂,我都看不懂。”
楚熹隨手團起那亂七八糟的圖紙,丟到冬兒懷裡:“拿去燒了。”
冬兒已經給她燒了好幾張紙,乾脆就端了一個火盆放在外屋,把紙團丟進去,回來一看,楚熹又畫了和方才一模一樣的圖,畫到一半,咬住筆頭,嘴巴里嘟嘟囔囔一些冬兒完全聽不懂的詞:“活鉤,軸,拋杆,能打出去,可惜太大了,如果用手搖絞盤呢……”
“啊啊啊啊好難啊!”
楚熹原想著自己學了這麼多年的物理化,飛機大炮或許搞不明白,做幾個守城的機關還是手到擒來的,可真動手嘗試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