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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廖三聽這話不禁來了脾氣,惡狠狠道:“這宮婢既然一直跟著城主!她怎安然無恙!”
“陛下……”惠娘不緊不慢的走到周文帝身旁,柔聲說道:“臣妾以為,此計意在挑撥離間,想毀壞朝廷與江南的關係。”
“愛妃的意思……”周文帝看向惠娘,怒氣驟然消減十之七八:“又是十方會動的手。”
“陛下不如從此處查起,看看誰會和十方會有勾結。”
要調查背景,免不得耗費一些時日。
周文帝抿了抿唇,正欲讓禁軍把這些宮婢拖下去審問,席上始終沉默不語的仇陽站起身:“陛下。”
“仇將軍有何事?”
“城主感激陛下召花魁進宮獻舞,亦有一出好戲要獻給陛下。”
仇陽說著,解下與他寸步不離的黑色包袱。
一眾禁軍不知內藏何物,紛紛握緊了手中的刀劍,嚴陣以待。
誰不知道這仇陽是能為楚霸王赴湯蹈火的,楚霸王在宮宴上遭人陷害,難保他不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舉動。
只見仇陽走到那名宮婢身旁,在所有人都緊盯他手中包袱的瞬間,乾脆利落的卸掉了宮婢的下顎,宮婢慘叫一聲,雙手緊接著被折斷,當即癱軟在地,近乎成了個廢人。
“你——”過半王公貴族憤然起身,頗為惱怒的盯著他:“你怎敢!怎敢在真相尚未查明前出手傷人!”
“城主絕不會私下與謝燕平往來,這宮婢,滿口胡言,死有餘辜。”
仇陽面無表情,將宮婢踢出幾步之外,宮婢猛地吐出一口鮮血,神情驚惶而猙獰的看著他。
“這是江北!這是帝都!這是皇城大殿!”說話之人聲嘶力竭:“豈能容你放肆!”
“放肆又如何。”
仇陽握緊黑布,一把扯開,那裡面竟是一支通體漆黑的青銅管,前端如盞,末端如竹,懸著一根堅韌的絲線。
他將那根絲線緊緊纏在手中,抬眸看著上方的周文帝:“陛下,請看。”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
“嘭——”
那癱坐在地上的宮婢,在眨眼之間,在驚懼之下,頭顱被炸的四分五裂,徒留一具破碎的屍身和滿地紅白之物。
青銅管上硝煙仍在瀰漫。
整座大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作者有話說:
修修改改寫了兩天,還算滿意吧,嘻嘻
盛大至極的合宮夜宴,猶如一場絢麗而又短暫的煙花。
怒放過後,只剩硝煙。
薛進將昏昏沉沉的楚熹抱出大殿時,內外數千人,皆屏住呼吸,無一敢妄動。
怕!真是怕!
仇陽手握著那頃刻間便能讓人血肉模糊的青銅管,他們怎會不怕!
雖早知安陽城北場有一批善制火藥的工匠,但誰能想到他們會做出如此恐怖的兵器。
難怪楚熹這般囂張且輕狂,難怪薛進對她處處忍讓,難怪她手底下的人各個忠心耿耿。
縱使她愚蠢、好色、目空一切,那又怎樣。
她掌管著安陽城!她是火藥的鼻祖!她既然敢將青銅管公之於眾!必定有更為強悍的底牌!
一向渾渾噩噩的帝都權貴們,在此刻忽然明朗。
眼下的議和,不過是江南意欲休養生息,等待著捲土重來的時機。
讓薛進和楚熹離開帝都,無異於放虎歸山。
可若不惜一切代價殺了這夫妻倆,李善和楚光顯勢必揮師北上,幾十萬將士傾巢而出,不遺餘力,血洗帝都。
恐懼和壓抑的氣息瀰漫整座皇城,一道道目光越過滿地血汙,看向上方的掌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