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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熹原本還擔憂亳州軍這次來勢洶洶,薛軍會抵擋不住,以至於失了常州。
可眼見大敵當前,薛添丁竟有閒工夫犯愁自己的生育能力,便知曉他是胸有成竹,遂回大營去解決自己的生理問題。
萬幸大營有棉布和草紙,她就地取材,做了幾個簡易的月事帶。
收拾妥當了,想起還沒吃飯,又在薛進的營帳裡燒火煮米,熬了一鍋難以入口的白粥。
勉強填飽肚子,躺在床榻上唉聲嘆氣。
只憾亳州騎兵是聽令於阜康、東昌、太川那三位城主,不然她倒是可以求求陸游,放她回安陽去,想必陸游會答允。
楚熹感覺陸游……待她,似乎有幾分情意。
不不不。
楚熹啊楚熹,你要點臉吧,陸游怎麼可能喜歡你呢,他只是長大了,成熟了,不那麼咄咄逼人了,所以看你的眼神也比從前溫和了。
情意是有,友情,純潔的友情。
哎……說到底都怪祝宜年,自打祝宜年說喜歡她,她就愈發的自戀了,哪個男的對她稍微好一點,她便以為人家喜歡她。
沒辦法,誰讓連祝宜年那等神仙一般的人物都喜歡她。
每當楚熹想起這事,就止不住的嘴角上揚,覺得自己身為一個女性,魅力得到了極大的肯定。
全然忘記當初在沂都,誰誰都瞧不上她,她是如何傷心難過,又是如何自我懷疑,覺得自己差勁且不討喜,不配得到真心實意的愛。
託祝宜年的福,忘光光了。
來月事的第一天楚熹總會犯困,躺在薛進乾淨馨香的被臥裡,胡思亂想著,沒一會就睡著了。
被兵馬歸營的聲音吵醒。
迷迷糊糊睜開眼,見薛進撩開帳簾,滿臉疲倦的摘卸甲冑,打了個呵欠,輕聲問:“你怎麼回來了?”
“前面兩道防線叫亳州軍佔去了,累,回來睡覺。”
薛軍大營前一共設了三道防線,最後一道便是大營外這座海拔沒多高的小山崗,這意味著,亳州兵馬近在咫尺了。
“那……你不怕他們打進來呀?”
“勝敗乃兵家常事。”
這場戰役,薛進似乎格外鹹魚。
楚熹坐起身,虛心請教:“你是認著要棄營撤兵,還是另有後手?”
薛進是真的困了,脫掉外衣,沉沉的躺到楚熹身側,閉著眼睛說:“你以為呢。”
“憑我對你的瞭解。”楚熹輕拍兩下他的臉:“你準是憋著一肚子壞水。”
薛進笑笑,露出那顆尖銳的小虎牙:“這肚子壞水叫請君入甕。”
“你……”
“娘子打算刨根問底嗎?”
楚熹果斷的搖了搖頭:“軍機不可洩露,你還是管住自己的嘴,別翻車了再怪到我身上,我可擔不起。”
薛進跟著楚熹,也學了幾個洋氣的詞兒:“翻車自要怪你烏鴉嘴。”
見他始終閉著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楚熹不禁問:“什麼時辰了?”
“寅時。”
“難怪你這麼困。”
“嗯。”
“那你睡吧,我……”楚熹摸到一小片溼潤,抬起手掃了一眼,尷尬的笑了笑:“我去,梳洗一下。”
薛進和楚熹成婚至今,並沒有親眼見過她來月事,只平日裡總聽她科普,比尋常人更通曉這月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來,是受精卵的那個卵。
二來,是不受控制的。
別人不知道,楚熹前兩天流量很大。
薛進緩緩坐起身:“你是不是弄到被褥上了。”
楚熹默默盤膝,屹然不動,死死擋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