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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子在外守著,一見她忙湊上來小聲道:“城主讓小的知會少城主一聲,進去拜見的時候要有禮有節,別叫祝大人覺得咱們安陽是小門小戶。”
楚熹點點頭,託沂都陸大夫人的福,她學了點見客的規矩,自覺可以應付。
在門外深吸了口氣,款款走進去,只見堂上兩把太師椅,老爹坐在左側,右側是坐著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極為清瘦的藍衣男子。
楚熹估摸著那就是祝宜年,沒敢多看,只微微低著頭,走到他跟前屈膝施了一禮:“見過祝大人。”
姿勢到位就行了,再多的話也不會說。
老爹笑道:“這便是犬女。”
祝宜年不苟言笑,遠比謝燕平更一板一眼:“少城主無需多禮。”
他嘴上說著無需多禮,可那種老古板的氣勢壓的楚熹不敢放肆,默默的走到老爹身後,低眉順眼的站著。
老爹輕輕,輕輕,輕輕地“嘖”了一聲,畢竟這世上能管住楚熹的人實在太少了。
祝宜年聽見了,微微皺眉,卻沒多說什麼,他此次來安陽,是有求於人的。
“眼下糧草緊缺,軍中一時拿不出太多,待平定了西北反賊,我定會親自將糧草送到安陽。”
“哎……不是我不想松這個口,安陽去年收成不好,今年稻穀還沒下來,祝大人要不信,去街上瞧瞧,糧米店裡賣的都是糙米,百姓們眼巴巴指望著我,恁……咳,你說我能怎麼辦,我就是想換點糧食,給百姓們填肚子。”
“難道那些為大周疆土征戰的將士們,就能忍飢挨餓嗎。”
“豈能讓將士們忍飢挨餓!祝大人切莫太勉強,有多少餘糧,就換多少礦石。”
楚熹聽明白了,帝軍並非糧草緊缺,而是祝宜年想一口吃下安陽的礦石,可惜他沒那麼大胃口,因此特地來安陽和老爹討價還價。
老爹是誰,楚貔貅啊,他怎麼可能在楚貔貅的手裡討到便宜。
楚熹正這麼想著,忽聽祝宜年道:“反賊來勢洶洶,短短五日就攻佔了西丘,楚城主以為,安陽城光憑著糧草,能守多久?”
反賊攻佔了西丘!
楚熹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向祝宜年:“為何這麼快?二十五萬帝軍啊,整個安陽城的百姓加在一塊都沒有二十五萬,他們去西丘串門的嗎?”
楚熹這話說的未免太難聽,祝宜年沉下臉道:“那西丘寧城主竟讓一個細作掌管大權,裡應外合,破城而入,帝軍如何能防,如何能守。”
不對啊。
寧繁金雖然愚鈍,但寧城主的長子是個有能耐的,還有薛進在旁,西丘並不是無人可用,怎麼會淪落到讓西北細作掌管大權的境地?
楚熹若不問,祝宜年是不會自揭其短的,因此老爹也是剛得知細作掌權之事,和楚熹一樣的困惑:“不可能吧,寧城主行事……頗為謹慎,怎會輕易把西丘交給外姓人?”
祝宜年道:“那細作想必楚城主也認得。”
老爹一愣,憋了半晌的方言嘰裡呱啦的冒出來:“恁可別跟我說是他孃的薛進啊。”
“正是西北王薛元武之子,薛進。”
那一瞬間,楚熹腦子裡是空白的,只有震驚。
她瞪大眼睛,張大嘴,傻子似的盯著祝宜年,老爹也是一模一樣的表情。
祝宜年看著這父女倆,無奈地搖搖頭。
作者有話說:
日六太累了,躺平……
老爹是真沒想過此“薛進”會是彼“薛進”。
其實他應該有點預感的。
可薛進行事實在太囂張狂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也罷了,還把自己的意圖堂而皇之的擺在明面上,比誰都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