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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繁金想到彩蓮龐大的身軀,到底憐惜自己,氣惱惱的跟了上去。
來萬朝寺,理應先在佛前上香許願。
楚熹很闊綽的捐了二十兩香油錢,找小和尚領了三根大香,跪在蒲團之上,非常虔誠的磕了三磕頭。
冰涼的唇蜻蜓點水般落在手背上,楚熹的身體不自覺輕顫了一下。
薛進那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你不是說,要私下悄悄來往嗎,我當你膽子有多大,原來不過如此。”
就你還瞧不起人?
楚熹分開手指,露出一雙眼睛,從指縫裡盯著薛進,見他沒有要再湊上來的意思,猛地踩向他的腳面,薛進吃痛,不禁倒吸了口涼氣,楚熹趁勢推開他,小臉緊繃著道:“我在萬朝寺給你立個碑,你能不能守點本分,我高興理你,自然會去找你,我不高興理你,你就給我裝不認識,若再有下一次沒有得到我允許就動手動腳,看我不……”
楚熹以掌為刃,在那細白的脖頸上輕輕劃過,威脅之意一目瞭然。
眼前的少女彷彿是另一個人。
薛進突然間,很懷念那個事事以他為先的楚熹,那個伏在他胸口,不停說愛他,喜歡他的楚熹。
早知世事變化無常,卻沒想到,心也變得如此之快。
楚光顯急於為安陽尋一個實力強勁的盟友,楚熹擇婿勢在必行,薛進無力阻礙,費盡力氣仍不能拖延幾日,楚熹終究是要伏在旁的男人懷裡,用原本看他的眼神,看另一個男人。
光是想到那畫面,薛進的心就像被灼燒一般疼痛難忍。
但他知道,用不了多久,楚熹便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你當真,中意那謝燕平。”
“我中意誰與你不相關,少管閒事。”
楚熹說完,轉過身看向廊下雨幕,似對謝燕平翹首以盼。
薛進徹底沉下臉,眼角血意幾乎漫上那鋒利的眉骨,他拾起倚靠著廊柱的油紙傘,白皙細長的手指環繞著烏木傘柄,彎曲的骨節稜角分明,掛著如露珠般剔透的雨滴。
然後,很故意的在楚熹身旁用力撐開傘,傘面的雨水濺了楚熹一臉。
“啊!”楚熹輕呼一聲,抬眸瞪他:“你多大人了!幼不幼稚!”
薛進置若罔聞,抬腿便走,留給楚熹一個清冷削瘦的背影。
楚熹一怔,恍然發覺比起在安陽那會,薛進似乎清減了許多,那原本寬闊平直的肩膀,看起來也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