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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丫鬟抬起頭道:“是沂都送來的。”
“我就說,安陽的橘子才沒這麼甜。”
楚熹在雙生子和謝燕平之間選擇了謝燕平,這對沂都而言是件跌份丟臉的事,她沒想到陸大夫人如此有氣度,有好吃的好喝的仍不忘送她一些,不愧是可以跟著陸城主造反的賢內助。
保不齊……沂都真能成事呢。
“昨晚上喝的梅子酒不錯,遣人送去沂都一罈……嗯,就說是送給陸家大小姐的。”
“奴婢這就去辦。”
楚熹吃著橘子,繼續看信,信上只說時局不穩,賊寇眾多,讓她無事莫要出城。
……
那壇梅子酒從安陽碼頭送上船,兩日後抵達沂都,轉而進了沂都府。
之慧過些日子就要出嫁了,總會收到一些賀禮,或難得一見的稀罕玩意,或價值不菲的奇珍異寶,梅子酒倒是新奇古怪。
“楚三小姐送的?”
“嗯。”
“可說什麼了?”
“就說好喝,特地送來給姑娘嚐嚐。”
也不是新婚賀禮。
陸家剛舉旗造反,楚熹就送來了梅子酒,之慧不得不多想,可想來想去,也想不個什麼名堂。陸城主和陸大少爺去錫州了,府中諸事全權交由陸深協理,她便吩咐侍女去請三少爺。
沂都天氣愈發炎熱,陸深穿著一襲雪白的錦袍,快步走進院中:“姐姐找我何事?”
之慧指了指石桌上擺著的梅子酒:“楚小姐送來的。”
“……”
“你說她為什麼這個節骨眼上送我酒?”
陸深開啟那壇梅子酒,醇厚香甜的氣味頓時瀰漫出來,他笑了笑道:“酒不錯,興許就是想給姐姐嚐嚐。”
之慧嘆道:“看來是我多心了,可惜我不喝酒,倒是辜負了她一番心意。”
“那姐姐不如轉贈於我?”
“你可是很難得跟我張一回口,好吧,送你了。”之慧說完,又道:“畢竟是人家一番心意,我也得回贈些什麼才好,聽聞她和燕平公子的婚期定在這月二十一,不如就送她幾匹綢緞做嫁衣?”
“姐姐看著辦就好。”
話音剛落,一個小廝匆忙跑進來:“三少爺,三少爺,錫州出事了!”
陸深之慧臉色皆變,之慧忙道:“你別急,慢慢說。”
小廝氣喘吁吁道:“錫州剛來信,說史家少爺前兒夜裡死於兵變。”
史家少爺是錫州都督的獨子,史都督把他看得比命還重,因此陸城主才將自己的嫡女之敏許配給了史家,按計劃,今年八月兩人就要成婚。
之敏的嫁衣都預備好了。
之慧見過那史家少爺,心裡早把他當妹婿看待,聽聞噩耗,不禁落淚:“好好的太平日子不過,這是做什麼啊。”
錫州都督之子死於兵變的訊息很快從沂都傳到了安陽,與此同時,西邊也出了一樁大事。
“你說什麼?廉克和梁城主鬧翻了?”
老二剛從外面回來,滿頭大汗,口乾舌燥,端起茶壺牛飲一通才說道:“那,那廉克要拿東丘府的李玉做人質,以此要挾西北軍退兵,梁城主不同意,兩人就為這事撕破了臉,廉克鳩佔鵲巢,要將梁城主從東丘攆出去。”
老爹聽得一愣一愣:“他孃的,廉克瘋啦,梁家守城數十年,豈是他說攆出就攆出去的!”
老二又道:“還有更嚇人的,那廉克重兵逼退了梁城主,把李玉從地牢裡提出來,拎到城牆上,對李善放話,若李善不退兵,就將李玉一刀刀凌遲。”
“真是瘋子!梁家審問李玉將近一年,愣是沒從李玉嘴裡問出一個字,那分明是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