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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三這麼想著,抖了兩下腿:“那個,那個少城主,敢問茅房在哪。”
楚熹笑道:“往前走左拐,有口水井,水井右拐有道小門,從那門穿過去不遠就是了。”
廖三畢竟是客,不能讓他去下人的茅房,楚熹指的那條路盡頭是間雅房,專供客人淨手,沒那麼好找,因此她又說:“你等會,我找個人帶你去吧。”
“不麻煩不麻煩。”廖三內急如焚,一刻也等不得了,話音未落便大步流星的走開。
這安陽府左一道門右一道彎,廖三繞了好一會也沒見著楚熹說的那口水井,想找人問問,可這一路上遇見的都是年歲不大的丫鬟,他實在不好意思張口,便打算尋個揹人的地方偷偷解決。
褲帶才解一半,夾道里忽然冒出個小媳婦。
廖三:“……”
小媳婦瞧見他這般姿態,也嚇了一跳,不過小媳婦怎麼著也比那些丫鬟經事,只笑著說道:“你可是要淨手?”
“啊,嗯……”廖三憋得臉都漲紅了,頗為艱澀道:“茅房,沒找著。”
“茅房離這遠著呢,你隨我來吧。”
“哎!好!”
廖三彷彿看到了救星,寸步不離的緊跟著這小媳婦,很快來到一扇木門前,廖三心知這是茅房,來不及道謝,趕忙走了進去。
淨房裡外兩間屋,裡屋是恭桶,外屋洗手更衣,廖三站在恭桶前,慌里慌張的解開褲子,緊繃著的一張臉緩緩舒展。
啊——真舒坦。
在延綿不絕的水聲中,廖三依稀聽到一點別的動靜,像是……外屋傳來的。
意識到那小媳婦還沒走,“嘩啦嘩啦”變成了“滴答滴答”,沒尿完,剩一點,羞於再尿了。
繫上腰帶,手搓搓褲子,廖三硬著頭皮推開門,只見小媳婦站在水盆架旁,手裡捏著一塊溼帕子,看他的眼神柔和的像是看一個孩子:“來,擦擦吧。”
廖三從小沒爹沒孃,沒人教養,更沒有如廁後洗手的習慣,可被小媳婦這般看著,自動自覺的走到了她身前,接過了那溫熱的溼帕子,輕輕擦拭著手心。
“這手上是受傷了?”
“啊,那個……豬血。”
“你是來殺豬的?不是陳伯在殺豬嗎?”
殺豬的?
廖三低頭看了眼自己胳膊上的大補丁,不知說什麼好了。
他雖是薛進身邊的心腹大將,但除了那身戎裝還算看得過去,其餘常服都極為寒酸,必有幾個針腳粗糙的補丁。也不單他,薛軍將士皆是如此,素日操練兵馬難免磕磕碰碰,衣裳破了就自己補,管他好看賴看,能穿就行。
廖三身上這件,還是他最體面的一件,他本來想穿戎裝的,怕看起來太彪悍,嚇著人家姑娘,臨出發前特地換了常服,沒成想……竟像個殺豬的。
哎。
廖三在心裡嘆了口氣,再度看向那小媳婦,正想解釋清楚,忽然發覺她穿著素衣。
年紀輕輕,通身沒有半點嬌豔的顏色,要麼是孝期,要麼是守寡。
小媳婦見他不吭聲,也不甚在意:“好了,你快走吧,可別讓人瞧見,這淨房只有貴客才能用的。”
說完,小媳婦扭過身去洗帕子。
廖三一下子回過味,小媳婦留在這不走,一來替他把門,二來要收拾恭桶,免得叫人知曉他在淨房如廁。
廖三臉有點熱,又沒道謝,匆匆地走了。
楚熹和薛進看著老僕乾淨利索的將肥豬大卸八塊,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呵欠。
“廖三怎麼還不回來?”
“那廚娘呢?”
“嘿嘿,她不是一兒一女嗎,我說想要她一個貼身的小物件做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