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地從一灘血水裡趟過去的淡定沉穩。
這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叫長樂每每提到都肅然起敬的。
由此可見,長樂公主是多麼的欺軟怕硬。
“莫非是刑部的大人?”林如初雖然最近一直在熟悉朝堂,只是一時也想不起刑部有這麼一位老大。
探花郎能短短時間繼續刑部尚書就算是不錯了。
“我記得江大……哥是刑部侍郎?”長樂歪著小腦袋遲疑地說道,“只是聽說他最喜歡做牢頭刑訊的活兒,表哥,你懂的。”
還據說,江侍郎還專門撰寫過一本一百零八道刑具的各種組合排列用法什麼的……
這麼一個要命的祖宗,昭陽帝叫他配合趙皇后整肅後宮,哎呀,公主殿下覺得很可怕哦。
這簡直就是血流成河的節奏。
“陛下的選擇不錯。”林如初倒是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可怕的,探花郎早年那讀過的書中,種種酷刑比扒人皮多了去了,此刻就笑了笑,心裡更在意怨不得趙皇后為太子選了宣平侯府為外戚之家。
除了那位宣平侯夫人彷彿在帝都素有愚蠢之名,瞧瞧宣平侯府這幾位,宣平侯父子不必說,敬德王妃也出自侯府,太子妃為太子籠絡了多少的勢力?太子看似如今不與昭陽帝爭權,其實人家好處沒少撈哇!
如今趙皇后又奉旨清查後宮……
“順王兄要倒大黴了。”同樣覺得這是順王乾的,長樂抖著小身子,哆哆嗦嗦地給順王點了一根蠟。
大概這一回,她順王兄是來不及娶媳婦兒了。
非叫人家江侍郎給活扒了人皮才行呢。
長樂歪著小腦袋一臉的心有餘悸,外帶點兒幸災樂禍。
她雖然不好直接說這事兒必定是順王乾的,只是叫她說順王是沒跑兒了,此刻見紅月無聲地走到自己面前,她十分感激地拉著紅月的手小聲兒說道,“多虧了你,不然二皇兄可不知道該叫人禍害成什麼樣兒了。”
堂堂皇子叫人暗算,很得意麼?
更何況若不是紅月武力強悍,若純王真的做下什麼事兒來,那以後只怕要悔恨半生了。
紅月目光遊移了一下。
那個什麼,其實這幾位不治她大不敬之罪就很好了。
小小一個宮女兒,若皇子想要臨幸,那就該躺下承寵才對,怎麼就……
把皇子給踹河裡去了呢?
不過聽見純王身上事兒不大,也不會妨礙到子嗣,紅月的心底倒是鬆了一口氣。不然若真出點兒什麼後遺症什麼的,莫非還要叫宮女姐姐負責不成?她垂著眼睛叫長樂握著手,昭陽帝正憤怒地表示一定要嚴查,見了紅月,微微一愣。
“這丫頭今日有功,皇后好好兒賞她。”紅月也算是救了純王了。
不然被藥迷住寵愛女子,這並不是風流快活,而是將純王的尊嚴都踐踏得一乾二淨。
昭陽帝現在都擔心純王是不是有心理陰影什麼的了。
“純王也吃了大委屈,陛下,您最近也該多看顧純王一些。”趙皇后也是萬萬沒有想到,她防著宮中生事,防著嶽美人拿女子陷害太子,可人家嶽美人竟沒看上太子,反而要去禍害一向不爭奪儲君之位的純王。
純王從未肖想過太子那個位置,可是嶽美人竟然連他都不放過。
這樣的憤怒叫趙皇后平淡的容顏都變得冰冷了起來,只是她知道口說無憑,此刻就算是說岳美人的壞話兒昭陽帝都不會相信。可是嶽美人也太自信了些,只要做過的事情總會留下痕跡,難道她以為自己做事天衣無縫?
趙皇后執掌後宮多年都沒有這麼大的自信。
“朕知道了。”昭陽帝就揉了揉眉心。
他此刻就覺得這宮中之事簡直煩悶得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