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沿海。
文洛特。
同樣的時間。
幾乎是一樣的場景在海岸的邊緣上演。
密集計程車兵組成的海洋盡頭,是臨時搭起來的臺子,臺子上擺放著的,是海克里斯的遺體。
那具曾經讓整個世界都不敢直視的身軀,現在只是草草的處理了一下,僅僅是擦去了那些血汙和泥水,身上的鎧甲,都還是他戰死時的那一副。
他最心愛的鎧甲還在中央王城的家中擺放著,佩刀化成了粉末,散失無存。
海風從東南方吹拂而來,吹起了他依舊剛毅頑強的頭髮。
無法訴說的,淒涼,還有悲壯。
蘇君炎就是在這種時刻,站上了臺前,所有士兵的面前。
他應該說些什麼。
事實上,當在奧莉薇亞的勸說下,終於有了些動靜的蘇君炎站起身以後,勞倫斯就給了他一篇精心準備好的稿子。
那是一把火,挑起所有還滯留在東南計程車兵心裡的火焰的一把引導之火。
這把火需要一個合適的人來點燃。
蘇君炎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也是勞倫斯最期望的那個人。
他需要站出來,站到所有人的面前,告訴每一個人,是誰殺死了海克里斯。
他們需要為海克里斯做些什麼。
而他,就是那個帶領大家做這一切的,那個,海克里斯的,繼任者。
這是一個無比艱難的過程,但好在局勢還沒有糟糕到完全失控。
勞倫斯還有時間,慢慢扶持著蘇君炎,登上那個位置。
現在是第一步。
很重要。
無比重要。
“我……”蘇君炎看著所有人,還是有些頹唐,意興闌珊。
他站起身後,沒有洗漱,也沒有吃任何東西,勞倫斯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有認真看那張演講稿。
好在,他終於開口了。
“我有罪。”蘇君炎說,他念出了臺詞。
勞倫斯很滿意,這句話證明,蘇君炎還是看了他寫的稿子的,因為上面的第一句就是這樣。
“您看起來很樂觀。”奧莉薇亞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勞倫斯的身邊,面帶憂色。
相比起勞倫斯的樂觀,奧莉薇亞並沒有太好的信心。
因為她太瞭解蘇君炎了。
現在的蘇君炎,完全不是那個蘇君炎。
他正處在一種自己的危機裡。
那是外人很難幫助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才有可能從那種包裹了他全身的泥濘裡,再度衝殺而出。
奧莉薇亞對此抱有絕對的信心。
但不是現在,現在的蘇君炎太讓人擔心了。
他現在最需要做的是吃東西,然後好好睡一覺,而不是站在十幾萬人面前,去訴說一個他已經在極力避免的,可能不斷在他腦海裡迴環的殘酷事實。
並且藉由這個事實,去挑動一群人的怒火,帶領著這群人去經歷更加殘酷的事情。
也許蘇君炎應該這麼去做,他也有這個權力,必須這麼做。
但不是現在。
看著在臺上近乎行屍走肉般的蘇君炎,奧莉薇亞感覺到心疼,她想要抱抱他,就像那個溫暖的晚上一樣。
可是……
“難道您不這麼認為嗎?”勞倫斯回望了一眼奧莉薇亞,他看出了這個女孩的憂鬱。
但是他以為是另外一件事在困惑著她。
雖然中央王城的軍部系統已經基本癱瘓了。
可是作為海克里斯的頭號參謀,在中央軍部號稱猛虎之眸的勞倫斯,自然有其他的隱蔽渠道,可以獲取關於中央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