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還活著啊,我最親愛的老師。”阿特斯特一褪去那一身黑袍,似乎一下子就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浪蕩中央王城的花花公子,而不是前一刻還身攜萬千雷電的狂妄霸道的異族。
他懶洋洋地躺倒在地上,仰頭看了一眼自己最親愛的老師,又轉頭去看那些在中央廣場四周圍觀戰的民眾,大聲笑了起來說:“對了,還有你們,想我了嗎?我可是想死你們了,傑伊,你是傑伊吧,我記得我還欠你一次粉紅妖精,羅賓,羅賓,嘿,我看到你了,上次我們一起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說我們是最好的兄弟嗎?你躲什麼?哦,瑪姬,瑪姬是你嗎?一定是你了,你那挺翹的屁股,我太喜歡了,哈哈……”
場面陷入了一個極度古怪的狀態。
所有人就那麼好像是在看獨角戲一樣,看著阿特斯特一個人在對決場上,自言自語般說著一些好像老朋友好久沒見的話。
可是。
可是。
他到底是個魔種啊。
這是個,誰也不能迴避的事實。
“霍,克大師,我想,您應該解釋一下這件事。”人類的看臺上,坐在亞爾斯身後的穿著紅色長袍,代表著上議院最中堅力量的紅衣高階議員的領袖,費馬·羅德里格斯開口了。
費馬是條瘋狗,見人就咬,這是在中央王城權力圈子裡眾所周知的事情。
不過他在民眾面前的身份,可能就要高貴的,特別是前陣子他在街上不畏軍部之強權,怒斥海克里斯大將徇私枉法,更是將他的聲望抬高到了一個不低的地步。
現在他第一個站出來質問霍,克大師,顯得很理所當然,民眾也在心底裡暗自誇讚他的處處以聯邦利益為先。
但實際如何,這一聲質問之下,到底深藏那些齷齪的見不得人的東西,也只有當事人自己心裡清楚了。
要是那些東西公之於眾,恐怕在場大部分的人都會覺得自己一輩子是傻瓜,從來沒清醒過。
不過,愚民一向是高位者的慣常使用手法。
“解釋,解釋什麼?”相對於費馬的那種義正言辭的質問口氣,霍,克大師的反應就顯得更加隨意,或者說是不在意。
就好像是,阿特斯特僅僅只是出了遠門很久,終於回來了。
大家站在這裡是為了迎接他,而不是,他前一刻才剛剛放肆地擊垮了路西菲爾,並且無比狂妄地蔑視著整個人類。
“霍,克大師,這裡不是深寒浮島。”費馬面對霍,克的近乎耍賴的態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只是清了清嗓子,用一種話裡有話的方式,提醒了一下他。
深寒浮島。
指的是第十一次淨化戰爭。
在那次戰爭裡,阿特斯特因為給一個剛調入術士營的小美女唸詩,差點葬送了整個戰局。
事後是霍,克一力把他從軍事法庭保了下來。
可那次,畢竟最後還是有路西菲爾力挽狂瀾,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失。
霍,克利用自己的身份的影響,把他的唯一關門弟子保下來,也無可厚非。
但這一次,完全不一樣啊。
如果說上一次的事情可以說是過家家的話,那麼這一次,就是真的動真格了。
聰明一點的做法,霍,克就是置身事外,完全地和阿特斯特這個唯一的關門弟子斷絕關係,那樣雖然顯得不近人情,卻至少,不會被牽連到。
要知道,現在阿特斯特的身份是曾經潛入人類中的魔種。
就算是以霍,克大師的身份,要是還和他糾纏不清,也難免會被波及到。
那就太划不來,也太愚蠢了。
可,霍,克大師,似乎,就是打算,愚蠢那麼一回。
他好像是沒聽懂費馬在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