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價,堅壁清野。”溫寧頓不想再去聽這些報告,那些報告了。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不聽話的,殺。”
他很有些頭疼地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揮手示意手下的將領都去辦事。
他已經連續處理公務超過二十四個小時。
沒有辦法。
實在是,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太多太多的麻煩。
不僅僅是中央大平原那邊的大麻煩。
還有從東海岸一路延伸到中央王城的麻煩。
雖然有著落葉行省還能擋一擋。
但作為中央王城之前的最後緩衝地帶,落葉平原一旦丟失,那麼真的就是四面楚歌了。
“咄咄——”就在溫寧頓打算打個盹,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作戰指揮室的門又一次被敲響了。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的話,一會再說。”溫寧頓哪怕精力再旺盛,也是快要被搞得焦頭爛額了。
“將軍大人,是一件從北方送來的東西。”外面的人說道。
“北方?”溫寧頓的眉毛挑了挑,說,“拿進來看看。”
一分鐘以後,一把造型極度凌厲,通體白色,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道隨時會破空而去的光一樣的槍支,擺在了溫寧頓的面前。
十億光年。
溫寧頓當然認識這把槍,也完全熟悉那把槍的主人。
甚至,溫寧頓可以走到今日,這其中,也有著大量的,這把槍和這把槍的主人的功勞。
“他死了?”溫寧頓其實看到這把槍,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也只有那個人死了,才有可能會讓這把槍離開他的身邊。
“把這把槍,送到西北去。”溫寧頓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
有些事情,很早以前,他答應過,一直沒有能夠履行。
現在人都死了,只能,履行一半了。
“將軍……送到西北,什麼地方?”誰知道那手下的人,卻是低聲問了一句。
“送去……”溫寧頓說到這裡,忽然停住了。
“西北那個人,不是半年前就已經……”手下說到一半,默然了。
他雖然算不上什麼重要人物,卻也多少明白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說,這把槍的主人心心念唸的西北,他夢中的故鄉,他的天空,草原,還有姑娘。
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崩塌了。
“是啊,我都忘記了,原來,那個人已經病死了。”溫寧頓又嘆了口氣。
他沒有告訴那個人這個訊息。
一個人,滿心以為家鄉的姑娘還活著,還在等著他,為了這個目標,不斷地努力,豁出性命,就是想要回去,完成多年的夙願。
可其實……
遠方早就一無所有了。
真的,太殘忍了。
“把這把槍……”溫寧頓閉上了眼睛,像是不像再見到這把槍,又像是無顏再面對這把槍。
手下在等待著溫寧頓的發落。
可沒想到等了半天,溫寧頓卻是忽然睜開了眼睛,說:“你下去吧。”
手下不明所以,卻也沒有問,而是緩緩退了出去。
關門的時候,他發現,溫寧頓用手輕輕撫摸著那把槍,將那把槍放在了自己的桌前。
“老夥計,在所有事塵埃落定以前,你就一直陪著我吧。”
“若是我不幸戰死,就當是,我對你的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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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中央大平原的如火如荼不同。
東海岸。
阿姆斯特城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