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刻，也是沈清淺最為慌亂的一刻。
沈清淺左右張望, 甚至跑到樓梯口去檢視，都沒人。
夜深人靜, 沈清淺沒辦法大喊一聲, 她趕緊打給保安室檢視監控。
保安表示：402病房在沈清淺離開後沒人進去過, 也沒人出來過。
沈清淺回到房裡, 檢視一圈沒人, 她經過門板虛掩的洗手間，步子頓了一下。
沈清淺開燈，洗手間的馬桶蓋上，趴著一隻睡著的小狼崽。
沈清淺長舒口氣，她叫醒屠斐，屠斐迷迷瞪瞪睜開眼, 乾嘔了一聲，「我難受噁心」面對心上人，尤其是年長的大姐姐，小狼崽也變成小奶貓了，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沈清淺難受, 「是不是頭暈難受了？」
「我夢見我在下水道里打架。」屠斐靠在沈清淺懷裡，委屈地小聲說：「醒來之後就開始噁心。」
這是下水道給屠斐留下陰影了，沈清淺拉著屠斐回到床上, 「自己暗示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不好的，你好好睡，我陪你。」
屠斐沒多久又睡著了，沈清淺抱著她剛要犯困，屠斐動作幅度突然大了，她揮手蹬腿，看起來是又做夢了。
沈清淺抱緊屠斐，親她的臉頰，撫摸她的後背，「是夢是夢，姐姐在呢。」
屠斐嗚嚥了一聲，鑽進沈清淺懷裡，乾嘔了兩下。
「姐姐」
「誒」
「我想漱口」
「恩。」沈清淺起身倒水，屠斐迷迷瞪瞪，像是醒了，可眼睛眯著，又像是沒醒。
沈清淺餵水，屠斐小嘴也不動，水差點順著脖子流下去。
沈清淺自己喝了一口，唇佘渡進屠斐的口中，屠斐咕嚕一聲嚥下去，含糊不清道：「還要」
沈清淺嘴對嘴餵水餵了幾口，屠斐像是解脫似的長舒口氣，人很快又昏沉沉地睡去。
天亮之後，沈清淺再問，屠斐已經不記得昨晚的事了。
沈清淺帶著屠斐重新檢查了一次，暫時沒有異常。
屠斐檢查回來，經過甦醒室，和沈清淺一起去看了邢思博。
邢思博早就醒了，他靠著床頭，王慧蓉為他喝粥。
「老大。」屠斐見到被纏成粽子的腦袋，心酸得不行。
「恩。」邢思博狀態還不錯，半開玩笑，「你這臉上貼得跟封條似的。」
「我這叫時尚。」
「時尚的封條。」
……
兩個傷員，對著調侃了幾句，氛圍輕鬆多了。
陳光輝打電話過來，「趙局一會過來。」邢思博讓屠斐留意下，待會一起見下趙洪德。
趙洪德這次除了慰問，再就是說了下這次受傷局裡的態度，會給予一定補償，「你就安心養傷，案情這一塊，我看看屠斐和陳光輝兩個人不夠的話，我從局外調個人打下手。」
「趙局。」邢思博說話有些吃力，趙洪德坐床邊示意他慢慢說，邢思博看了一眼屠斐，揮了揮手，意思是她可以先走了。
屠斐猜測到他們可能要說點私密的話題，她溜出甦醒室，沈清淺就靠在諮詢臺，「完事了？」
「恩。」屠斐摸摸肚子，「姐姐，我餓了。」
沈清淺回身從桌上拎起打包盒，「那就吃飯。」
沈清淺帶著屠斐回自己的辦公室，她已經吃完了，眼下看著屠斐呼著熱氣喝粥，慢吞吞地說：「不知道局裡會給老大報銷多少，據我瞭解，估計沒多少錢。」
沈清淺故意問，「你說你們這麼辛苦，待遇又不好，受傷也不給錢，你為什麼就那麼愛幹刑警呢？」
「我幹刑警本來也不是為了錢。」
「可這個社會，沒錢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