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傳來呼呼的熱氣聲,沈清淺恍然回過神,她鍋裡還熱著飯菜。
熄火,開鍋,一股熱氣騰起。
沈清淺的臉頰有點熱,不知是剛剛驚嚇後的殘餘熱度,還是熱氣烘烤導致的。
總之,熱得人心跳加速。
沈清淺端菜出來時,兩人摔倒處的水跡不見了,屠斐跪在地上,正在擦拭餐桌旁的地板。
後腦勺摔得很疼,屠斐擦地時,右手會無意識地摸摸後腦勺揉兩下。
沈清淺無聲地站在那,看著她像只小螞蟻,爬過地板的每一寸,生怕再有遺漏的水跡。
沈清淺放下餐盤,叫了聲,「屠斐。」
「誒。」屠斐應聲回頭,小臉弘撲撲,許是擦地累的。
「其他地方不用擦,晚點自己就幹了,你洗手陪我吃飯吧。」
屠斐直起腰身想了想,「好。」她站起身,洗手後坐在餐桌對面。
「頭還疼不疼了?」沈清淺溫柔的目光像是輕柔愛撫,屠斐低頭,臉頰泛起弘,她摸摸後腦勺哼唧一句:「不怎麼疼惹。」
「張嘴。」沈清淺夾起一塊排骨抵過去,「給你補補。」
屠斐伸手拿,沈清淺搖頭,「手髒,直接吃掉。」
屠斐垂眸,修長筆挺的睫毛蓋住亮潤的眸子,她叼走排骨,低頭小口地咀嚼,吃相文雅。
「之前咱們聊到哪裡了?你說金碧輝煌有貓膩?」沈清淺吃下第一口飯時發問,屠斐像是被提醒道,重重點頭,「對,我們最近……」
屠斐講起最近的案子,隱去不能說的保密部分,她著重說了金碧輝煌。
沈清淺以往一個人,她雖然不奉行食不言寢不語,但吃飯確實不喜歡說話。
無趣時她會開啟電視,不去看,甚至不會聽,單純充當房間裡的背景音,讓房間不至於安靜到詭異。
屠斐住進來,家裡明顯多了生機,沈清淺聽著她乾淨溫潤的聲音,耳朵有時會微微地泛起養。
沈清淺揉了下耳朵,點點頭,示意屠斐繼續說。
屠斐小腦袋突然湊近,眨眨大眼睛,透著沈清淺能看透的狡黠,「阿姨……」
「恩。」沈清淺猜想,她是有事求自己,小孩兒不懂得隱藏情緒,尤其是在她面前。
「你朋友裡如果有去金碧輝煌的,下次去能不能帶我去?」屠斐怕被拒絕,雙手合十,眉眼彎著求道:「求求阿姨,我很乖,不會惹事,就去看看。」
沈清淺低頭咬咬純,小孩兒為了達到目的撒嬌求她,和小時無異,「我看看吧,」沈清淺模稜兩可,「可能要等很久。」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等,謝謝阿姨。」屠斐眉間都是笑,彷彿是沈清淺已然同意她的請求。
電視裡,正在播放動物世界,兩人不說話時會默契地望向電視,此刻兩隻小狼崽正在低哼警告,誰也不肯讓一步,稚嫩的樣子裝兇,讓小狼崽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飯後,屠斐洗碗,再回身時,她意外地啊了一聲,「阿姨什麼時候買的?」
沈清淺端著的水果盤裡,粒粒飽滿的車厘子,熟透的果子散發著迷人的弘潤。
沈清淺甩了下手上的水,捏起一顆抵過去,「今天回來買的,嘗嘗看。」
屠斐道謝垂眸咬走果子,沈清淺笑著問:「怎麼樣?」
「櫻桃真甜。」屠斐呢喃的強調和夢裡如出一轍,她自己說完都是一愣,她昨天好像夢見吃櫻桃了。
夏日的夜晚綿長,開窗時能聽見隱約的蟬鳴聲。
屠斐趴在床上,跟個小烏龜似的,滿腦子都是摔倒時不經意的一穩。
沈清淺的純香阮,屠斐閉著眼睛,回味稍縱即逝的觸碰,嘴裡有一絲絲難以描繪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