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角度,吳薇薇很清楚地看見了吳薇薇的眼睛,她的眼圈泛紅,眼眸潮失,「你哭過了?」吳薇薇才注意到,闕寧凝偏過頭,淚水更加忍不住了。
吳薇薇放開闕寧凝,她坐到床邊,「闕寧凝,你應該調整你的心態。」否則,闕寧凝永遠不會開心,吳薇薇很知道被什麼所困的束縛感,如果最初的那根繩索解不開,之後做什麼都是徒勞的。
真正的自由,永遠都是來自內心上的救贖與釋放。
而心靈上的枷鎖,幾乎都是自己帶上去的,沒有人能真正的去囚禁一個的心靈,除非你「願意」。
放不下的過去,忘不了的某個人,憎惡的那些事……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我」這個角色所做出的選擇。
大概這是普通人類的無奈,我們想,但我們時常做不到。
闕寧凝不想調整嗎?其實她根本沒有時間去想那麼多,她是在泰山壓頂的情況下接受了宸宇建築,一上任她就馬不停蹄地忙碌起來,她甚至沒去想過為什麼,她只是想擺脫現狀,從困境裡解脫出來。
關於自我,關於夢想,那些讓闕寧凝的驕傲和喜歡的一切被胡亂地丟到一旁。今天屠斐經歷的槍戰,闕寧凝注意到了角落遺棄的夢想,她曾經雙手奉上,現在卻被丟棄到一旁。
就像是一個人為了逃命而受傷,好不容易有機會喘一口氣,她終於看見自己受傷了,她感覺到了疼,那傷口是夢想破碎的地方,再也無法癒合。
「不做刑警,依舊做很多事,生活中見義勇為的往往是普通人。」吳薇薇指尖勾著闕寧凝的衣領,解開她的扣子,拖她的衣服,「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睡覺,想要做英雄,沒個好身體可不行。」
闕寧凝猶如砧板上的魚,由著吳薇薇拖了她的衣服和褲子,她彷彿失去了意識,整個人處於虛空的狀態。
吳薇薇關燈,床上的人就跟睡著了似的,也不蓋被子。
吳薇薇嘆息地坐到床頭,替闕寧凝蓋被子,她突然抓住吳薇薇的手,虛空裡的這隻手像是挽救她的那根救命稻草,她死死地抓著。
吳薇薇注視夜色裡的人,闕寧凝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放,溫熱的臉頰有些燙手,吳薇薇想要抽離手心時,聽到了抽泣聲。
闕寧凝哭了,她太久沒哭了,除了為自己的夢想,為受了傷的屠斐,她沒有哭過。
闕寧凝今天再次為失去夢想而哭,她的淚水染失了吳薇薇的手心,她輕聲抽泣。
吳薇薇眉頭微微蹙著,她沒有抽回手,任由某隻崽子拿她的手當擦淚的帕子。
闕寧凝一直不肯放開吳薇薇的手,她翻身時將吳薇薇的手枕在臉下,吳薇薇坐累了,她也折騰了一晚。
吳薇薇蹬掉鞋子上了床,她側身半躺,「睡吧。」
闕寧凝得寸進尺,枕著吳薇薇的手,抱住人家的腰,自己也縮排溫暖的懷裡。
吳薇薇沒有抱闕寧凝,闕寧凝就拽起吳薇薇的手往自己身上放,一個不像樣子的懷抱也算是成了。
吳薇薇一直等到闕寧凝睡著才起身去洗澡,溫暖的水流讓身體甦醒,吳薇薇的心似乎也感受到一絲疼。
今晚,最好的一對該算是喬汐言和林魅。
屠斐經歷的槍戰,遠在異國他鄉的沈清淺,想起這兩人,彷彿給她們敲響警鐘,珍惜眼前,珍惜當下。
至少現在是可以在一起的,別管是什麼關係,哪怕是單純的身體糾纏,也能讓她們獲得快樂,人生除了集大成者,大多俗人追求的不過是快樂。
喬汐言沒有太大的興致,她最近忙得也很累,不過林魅見了她就跟吃了興奮劑,往次還能等到她洗澡結束,今天乾脆直接衝進浴室。
喬汐言被按在浴室的牆壁上,微涼的觸感讓她皺眉,「你就不能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