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水是真的,邢思博能感受到他的痛苦,「我想問你個問題。」
邢思博查過,金家不缺錢, 金景煥真的不必靠販毒賺錢。
金景文苦笑地抹去眼淚,「起初是為了和家裡置氣去酒吧裡玩,後來他自己也染上了,他花了很多錢也看到了利潤。」
金碧輝煌這座娛樂大廈如何而來?除了紀景明提供資助,大部分資金都是金景煥自己的錢,這部分錢就是販毒而來。
金景文最初也不知道弟弟從哪裡弄過來的錢,他偷偷去過弟弟家裡,意外發現了毒品,他也試著勸說弟弟去戒毒。
金景煥那時就已經對人生看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邢思博無奈地搖頭,「那你還救他?你真覺得自己能救得了他?」
人都是這樣,明知道無望,但金景文為了抓住唯一能和弟弟冰釋前嫌的機會,他選擇鋌而走險。
「你們啊,真是糊塗。」邢思博坐回到座位上,「你對金景煥的販毒鏈條應該很熟悉吧,說說你知道的,越全越好,你弟弟且不談,為了你家的兩個老人,你應該爭取早日出去。」
金景文哭得不能自已,渾身不受控制的抽動,邢思博讓人給他倒了杯水,順便緝毒大隊的胡隊長也進來了,「行啊,老邢。」今天終於有了突破口,販毒鏈條可以更深挖掘一步。
金景文顫顫悠悠地喝了兩口水,淚汪汪地說:「能不能讓我吃頓飽飯?」
邢思博無奈,「行,想吃啥,我給你買。」
「啥都行嗎?」金景文不確定地問,邢思博點頭,「我能買得起就行。」
金景文抹抹眼淚,哆嗦著說:「我想吃烤肉,辣白菜五花肉,部隊火鍋……」金景文猶如報菜名似地說了一通,看樣子是餓壞了,也饞壞了。
胡隊長都氣笑了,「得了,老邢,你在這裡,我去買,畢竟是在我們緝毒大隊,不能讓你掏錢。」胡隊長丟下一盒煙,「你想吃點啥?」
邢思博搖搖頭,他沒胃口。
胡隊長很快回來,金景文狼吞虎嚥,胡隊長篤定地問,「香吧?」
金景文嘴裡塞滿了,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邢思博明瞭道:「終於吃出肉滋味了。」心裡的石頭挪開了,雖然是被迫挪開,但對於金景文來說,是一種裹挾著痛苦的救贖。
胡隊長抽出兩根煙,和邢思博一人一根,兩人慢悠悠抽了一根煙,金景文吃到最後,淚水嘩啦啦往下流。
屠斐的電話這時候打過來的,「老大,我看見金景煥了!」屠斐見金景煥從店裡出來,她就一路跟著,她感覺這人好像要逃走,「咱們要不然就地實施抓捕吧。」
邢思博出去接電話,「他去車站了?」
「恩。」
「你別急,看他是要走,還是要接人。」邢思博簡單交代後,屠斐掛了電話,先跟火車站附近的警務人員聯絡部署好。
邢思博不放心,給陳光輝打電話,讓他也去火車站支援。
邢思博回到審訊室,有些心急,「行了,金景文,你休息的差不多了。」
金景文吃飽喝足,道謝後擦擦油汪汪的嘴,嘆口氣,「說到我弟弟的販毒鏈條,得從去年夏天說起。」
邢思博筆尖敲了敲本子,「別講故事,撈乾的。」他現在心裡惦記屠斐和陳光輝,儘管他們有經驗,但他眼裡,仍看著像是孩子。
「你們記得你們抓過一個人吧,叫賴興國。」金景文直接將邢思博的記憶拉回到去年夏天,那是屠斐來海京市走訪親友,她在車上認出了b級逃犯賴興國,這也為屠斐來海京市朝陽分局奠定了基礎。
「賴興國那次回來,其實是我弟弟派他過來的,如果不被你們抓到,他就會成為販毒鏈條裡的一個小領導,也就是金碧輝煌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