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點:林清寒是她的親姐姐,當年沈博倫為了仕途送走女兒,為的是順利要二胎;
第二點:強奸案發生後,沈博倫在職,他的直屬領導是紀康成,極有可能存在為了利益而選擇息事寧人的可能;
第三點:曾經林清寒跟林鵬義說她想開了,但卻突然選擇自殺,自殺或許另有隱情;
第四點:林清寒喝酒過敏,宴會當天,她主動喝酒的可能性很小,這一點希望警方能徹查;
……
沈清淺交代完她所知道的,便主動離開警局,儘管她想了解案情,但也知道詢問邢思博和陳光輝,對於他們來說,是強人所難,職責所在,他們不能說。
沈清淺經過協和醫院,她站在門口端望半晌,最終沒有進去。
沈清淺拿出電話打給邢思博,她想見見柴英卓。
邢思博特批,見人可以,但得在監控之下。
沈清淺和柴英卓面對面而坐,沈清淺今天哭過,眼睛微微紅腫,臉色也是潮紅。
柴英卓恰恰相反,他的膚色近似病態的白,整個人消瘦的不像話。
柴英卓身體靠著椅背,無力地彷彿隨時會從椅子上滑下去。
沈清淺靜靜地望著柴英卓,許久都沒有說話,但雙眸裡是藏不住的憤怒和痛苦,她想起身為醫生的她曾經救助過趙桂芳,曾經費心費力地幫助趙桂芳和柴冬雪,而柴英卓的□□案被害人竟然是林清寒。
醫生的職責是救人,但作為林清寒的妹妹,沈清淺也有恨,她並非聖人。
柴英卓有他的可憐之處,沈清淺無法同情他,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就是這樣可憐蟲,現在還妄圖想著保護紀景明,對於當年的強奸案真相絕口不提。
「柴英卓,你沒有心嗎?」沈清淺突然問,柴英卓耷拉著腦袋,沈清淺站起身,走到他的身後,盯著他的頭頂,問:「我救你母親兩次,她最難的時候我墊錢讓她看病,屠斐對於你們家來說更不必說,她甚至還為你輸血,我們這些人做的一切,都抵不過你和紀景明的情分嗎?」
沈清淺雙手撐在椅子上,低頭問柴英卓,「問題是紀景明愛你嗎?我相信,如果我願意,他可以是我的丈夫,你這麼多年到底是怎樣的執拗才能堅信紀景明愛你,並且做著愚蠢的犧牲,你指望打動誰?我告訴你,誰也打動不了。」
沈清淺告訴柴英卓,他的一生就是最失敗的案例,自以為是地付出了一切,根本不管對方的想法,「愛情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事,你不要在為紀景明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他就是不愛你,所以根本不會承認你的存在,就算他不是位居高位,他也不會承認。」
柴英卓哼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那你敢承認嗎?」
「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你愛屠斐嗎?」柴英卓悶頭問。
「我愛她與否,與你無關。」
「呵。」
「我不介意告訴你,你那個妹妹曾經也喜歡屠斐,只不過她比你明智,她知道屠斐不會喜歡她,她直接放棄了。」
柴英卓雙拳緊握仍顯得鬆散無力,沈清淺繞回到柴英卓的正面,她雙手撐在桌上,提醒柴英卓,「我相信不止一個人告訴你了,這件事不會就此了之,紀景明吸毒事件爆出來只是一個開始,你現在不肯說,也無濟於事,你只能在這裡看著你喜歡的人一點點倒下去,你再也無法救他,就像你曾經在金碧輝煌外面,那麼小心翼翼地想要攙扶要摔倒的人,你再也沒有機會。」
柴英卓微微抬起頭,似乎意外聽到沈清淺提及金碧輝煌那一幕,沈清淺笑了笑,「正義的審判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你記住。」
沈清淺臨走前說,「請不要告訴屠斐我來過,我相信你能做到。」柴英卓愣愣地望著離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