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淺低頭看著眼前認真搓洗臉頰的小孩兒,臉頰微微泛起紅,「你對我有這樣的想法?」沒等屠斐回答,沈清淺抓著毛巾,試探著問:「是因為昨晚看見我哭過了嗎?」
屠斐搓洗的動作頓了下,她雙手捂臉抹了一把水,瞥見鏡子裡白裡透紅的臉頰,她揚起笑,「重逢之後,我對阿姨就有這樣的想法,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總覺得應該多照顧你,可我工作的關係沒辦法顧及太多,然後吧,」屠斐嘆口氣,低頭喪氣道:「我還不會說話,每次掌握不好尺度,總惹阿姨不開心,我……」
「小孩兒。」沈清淺突然打斷屠斐,屠斐回身看她,沈清淺輕舒口氣,「我昨晚哭不是因為你。」
屠斐想說我知道,但嘴裡突然苦澀,沈清淺的話似乎在說,你在我心裡沒有那個人重要,我還不至於因為你落淚。
屠斐知道自己在歪理,她壓下酸澀的心情,「我知道,我……」屠斐不知該說什麼了,好像從昨晚,她就在自作多情,連剛才的道歉都是。
「我昨晚其實在考慮,我是不是把你管得太嚴了。」沈清淺語氣裡有失落,像是孩子大了不由娘,她這個老母親卻非要管,反倒給孩子添了麻煩。
屠斐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阿姨都是為了我好,我都知道的。」
兩人一早上在洗手間互相檢討,屠斐答應以後工作更加小心,會好好照顧自己,她對沈清淺只有一個要求,「阿姨怎麼管我都可以,但我有時候犯渾,你罵我打我都行,就是別生氣,氣壞了身體我心疼,再就是……」屠斐低頭,輕聲說:「阿姨有什麼事都可以告訴我,我可能在阿姨眼裡不成熟,但是我真的有在努力長大,我可以承擔一些事。」
沈清淺知道她在說昨晚的事,她雙手捂臉,也有些難為情,「我一把年紀還讓你跟著擔心,是我做得不夠好。」
沈清淺不打算說,屠斐沒細問,昨晚的事至少從面上就此掀過。
屠斐總算是心裡舒坦地去上班了,臨下車給沈清淺加油,「今天也是元氣滿滿的一天!」
沈清淺笑了,「恩。」她的心這一刻也如同車窗外的暖陽,有些燥熱。
沈清淺被堵在了警局門口,她失神地望著車窗外,和屠斐一起時的她,情緒波動大,且容易失控。
屠斐是大姑娘,可到底在她眼裡還是孩子,她是一個成年人了,明明是關心,最後卻弄得兩個人都累,這樣的關心只會是負擔。
屠斐下車後就將昨晚的事拋之腦後了,沈清淺卻在反思自己,以後該怎麼做?
屠斐到警局第一件事畫嫌疑人影象,陳光輝取來了昨晚技術組加班的喜人成果,繩子上提取到殘存的物證,經過dna鑑定,與白鵬興一致。
電線基本可以確定是勒死白鵬興的兇器了,可惜的是沒有提取到關於嫌疑人的指紋,「我懷疑對方戴手套了。」陳光輝靠著床邊,清晨第一根煙抽得舒坦,他對著窗外吹煙,「你想想,勒死一個青年男子,那得多大的勁兒啊?照你說的,是一個姑娘,那這姑娘必定得練習過功夫,或者常年健身。」
屠斐也在想這個問題,之前他們推斷兇手和白鵬興關係熟,但不是熟到讓白鵬興放心的關係。
現在親眼看到嫌疑人了,屠斐又覺得之前的推論哪裡不對,只是一時找不到頭緒,「先確定下白鵬興周邊的女人吧。」
陳光輝抖了抖菸灰,回身說:「他身邊女的看多了,金碧輝煌多少女的呢?」
說到金碧輝煌,屠斐想起了吳薇薇,恩……比起李麗,吳薇薇似乎是更合適的人選。
屠斐打電話給吳薇薇,響了三聲,吳薇薇接起來,聲音略微沙啞,「我昨晚喝的太多,你幾點走的我都不知道,我沒失禮吧?」
「沒。」屠斐想邀請吳薇薇吃